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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些倒霉事完了以後,如來終於用他自己的行動向我證明了,為什么這個小和尚是內定的取經人,別人不是內定的取經人。

大概是因為他們祖上三代,沒有倒血霉吧。

一個合格的主角,要么父母雙亡,要么死其中一個,反正怎么看父母健在的主角很難獲得成功啊。

所以說,當父母不容易,當主角的父母,更不容易啊。

我這次和惠岸來長安,是要給那取經人玄奘送錦斕袈裟和九環錫杖的。如來說了,穿他的袈裟,不墮輪回;持他的錫杖,不遭毒害,所以這錫杖、袈裟,要我親自送與大唐的皇帝,再由皇帝賞賜給玄奘,那才算是正統。

我尋思著,這遭了龍王恐嚇的皇帝我還救過他,直接送給他就是了,他沒准還拜我一拜,然而如來不,如來說了,要送的有戲劇性。

我要是不聽,他開啟講經模式,能把我遠程叨叨死。

於是,我和惠岸換了模樣,變作兩個癩頭和尚,去長安城里賣袈裟。

這世人似乎對那得道高人有點誤解,但凡是衣冠整齊、貌美如花的,都覺得輕浮又淺薄,若是捧著袈裟在路上走,多半覺得他在裝逼;但凡是那坡腳的、癩頭的,破衣爛衫的,捧著那金光閃閃的袈裟在路上走,一看便是仙風道骨的得道高人,所以荒山野嶺拜師傅的,一般不拜那些衣冠楚楚的,仿佛衣冠楚楚的都是妖怪變的,神仙要變,都往丑里變。

其實一開始事情不是這樣的,因為神仙大多審美挺好,都往好的變;那妖怪呢,都是村兒里的山里的,審美都不可描述,可是也不知道怎的,傳著傳著便歪了,搞得神仙只好變丑的,不然沒人理我們,所幸大多數妖怪住在旮旯角里,消息不靈通,不然不知道多少人要被害死了。

我和惠岸捧著袈裟在街上走,要是有人來問多少錢,我們便假惺惺地說要五千兩,我們走了一路,一路人說我們有病。

但是事情就是這樣,如來就喜歡搞面子工程,但是有什么辦法,若是這袈裟送給皇帝,皇帝多半不珍惜;若是這袈裟賣給皇帝,又顯得寶物是俗物,花錢就可以買到,所以我們就定一個高價,然後說,俗人要花高價買,遇著高僧,我們送給他。

那玄奘是高僧么?當然不是,他以前還是金蟬子的時候,聽講道的時候都能聽睡著了。

你看惠岸,惠岸跟著我幾千年屁都沒學會,他就知道聽講道的時候走神要假裝在聽,那金蟬子,假裝都特么不會假裝。

我們一個癩頭,一個跛足,穿著破衣爛衫走在路上,惠岸對我說:「師父,你這身扮的不真。這破衣爛衫風餐露宿的和尚,哪兒來你那么細的皮肉,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我和惠岸說:「你的腳一會兒左邊跛,一會兒右邊跛,你就扮的很真嗎?」

惠岸想了想,對我說道:「要不這樣,你扮女人,我扮木頭,你我本色出演,這樣肯定能騙過所有人。」

……誰跟你本色出演!我呸!

我幾千年難得穿一次男裝,這癮還沒過夠呢!

我們走到一半,遇到那丞相蕭散朝回來,官兵把兩道行人趕走,我們兩個迎頭往前走,正走到他面前去叫賣。

那丞相盯著我手里的錦斕袈裟,盯著惠岸手里的九環錫杖,見這寶物熠熠生輝,問道:「這袈裟多少錢?」

我松了口氣,可算是遇著人,可以盡早結束任務了。這丞相是個有眼力的,肯定能看出來這都是寶貝,如來的面子工程還是可以的。

我說:「袈裟五千兩,錫杖兩千兩。」

他看看我倆手里的寶貝,眼睛忽然一轉,轉到我們身上的破衣爛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