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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的神仙了,為了普度眾生,他要找個妖怪騎一騎。

他下到山澗里,找到了一只一身純白的九尾狐,漂亮的毛發純粹的一絲雜毛也沒有,宛如冬夜里純凈的初雪一樣。

惠岸拎著他的小棒子,對那白狐狸大喝一聲:「妖怪,來和我打一架!」

那狐狸將腦袋蜷縮在自己的小爪子下面,茫然地揚起腦袋,沖著惠岸的方向晃了晃,歪了歪頭,說道:「我不和你打呀。」

惠岸拿著他的小棍子,一下敲在狐狸腦袋上:「你打不打?」

狐狸伸出毛茸茸一只爪,委屈地捂住自己被敲痛的腦殼,說:「你沒看見嘛,我是個瞎的,看不見東西呀。」

說著,全然信賴他一般,將腦袋伸過來。惠岸有點怕被咬,小心翼翼地掀開狐狸的眼皮,發現它的眼睛里沒有瞳仁,只茫然一片純白,竟是和身體一樣的白。

師父說了,這世上有人五斑斕,有人灰暗無光,也有人污濁不堪,但是一片純白半分不染塵埃的人,他只見過那煩死人的金蟬子一個。

如今,他有幸在芸芸眾生之中,如此幸運地也見到一個了,只不過是只狐狸罷了。

從里到外,竟是純白地沒有一分瑕疵,如冬日清晨里那葉邊兒的白霜一般,仿佛太陽一出來,就要消失地無影無蹤。

真是奇怪啊,惠岸心里想。

後來,他溜下界來的時候,有時候拿棒子敲這白狐狸的腦袋幾下,那狐狸脾氣好得很,也不惱他,一人一狐竟玩到一起去了。

這只白狐一生下來便有九尾,可以說是命很大了,它父母也是成了的妖怪,只是狐狸不似人那般親密,它自從斷了奶便被同族遺棄在這山野間里,時不時有幾個有了靈性、卻未化形的妖怪來給它點吃的,就這么活了幾百年。

它生下來的時候母狐數數給它起的名字,因為母狐狸腦子不好使,數數總數錯,所以不知道怎么數的,最後起名十七。

十七自己在山澗里分外寂寞,便時常盼著惠岸來找它。

兩個小家伙年紀都不大,聊天的時候也常能聊到一起去,比如惠岸問:「十七,你什么時候化形?你以後要化作什么樣的人?」

十七就回答:「我不要化人形,人話不好學,等我有朝一日修為夠了,我要變成一只鳥。」

惠岸說:「你這狐狸,修仙也是很個性了。"

十七說:「你有所不知,我每日里在山澗里趴著,有一只甲殼蟲,常嫌我礙事,我就覺得我尾巴太大,不好看,我要是變成鳥兒了,就不會礙它的事了。」

為了不礙一只甲殼蟲的路而要化形成鳥的妖怪,惠岸還是第一次見。

時間長了,十七便問惠岸外面的世界,惠岸也是個熊的,就給他天馬行空地亂講,說人浮在空中,腳上踩著蒼蠅的腦袋才能生活;又說天空和泥土是一個顏色,有的人分不清天空和大地,便會一頭撞死在地上。

他越講越多,十七就對外面的世界充滿的憧憬,殊不知惠岸也對他自己編造的那個世界充滿憧憬。

有一次惠岸裝作別人的聲音對十七說話,卻依舊被十七認了出來,茫然不解道:「你是怎么認得我的?你明明說了你看不見的,你是不是騙我?」

十七說:「你身上有蓮花的香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