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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山洞中趴著一只渾身雪白的狐狸,聽到響動,忽得抬起頭來,試圖嗅著我身上的氣息。

那一瞬間我嚇了一跳只見它一身雪白的毛發,唯一雙眼睛空洞著,幾近褐色的鮮血從眼中緩慢地淌下,里面的血肉已經腐爛,如同一個被硬生生掏出來的血洞,空虛地望著我。

竟然是個沾染怨氣的死靈。

片刻後,它又把腦袋耷拉了下去,懨懨地趴在角落里,瓮聲瓮氣地說:「如果你認為我還能認出你來那就大錯特錯了,夢境里的感覺是錯亂的,我嗅不出你的氣息的。」

我走過去,坐在它身邊,說道:「那么至少,我不是你哥哥。」

它茫然地歪了歪頭,顯然沒聽過我的聲音。我聽惠岸說十七如何溫順可愛,便伸手去摸它的小腦袋,然而我的手還沒觸及它的頭顱,它閃電一般地猛地轉過頭,張口就沖著我的手咬了過來,一口咬住我的手,發出威脅的聲音。

我原本以為它這一口下去,手上一定是一個血淋淋的印子,它卻不下力氣咬破肌膚,只那么叼著,確認了我沒威脅以後,才懨懨地松開了我,又趴回原地里去了。

它不同我說話,我也沒有問它什么,我們就這么僵持了一陣子以後,它挪了挪位子,空出了一小塊鋪著草甸子的地方,用腦袋指了指,說:「喏,給你的。」

見我沒挪窩,它喪氣地又把地方占回來,氣呼呼地說:「那不給你了,你在地上坐著去吧!」

我:「……」

它脾氣這么大,也是很可愛了。

惠岸口中的十七溫順而又和煦,面前的這只小狐狸雖然心是好的,卻如同驚弓之鳥,即便是已經死了,也對別人心懷忌憚。大概他也曾全然信賴過別人,卻慘遭背叛,落了個慘死的下場,那顆心再也無法回到最初時的樣子了,但是依舊把碎了的心小心翼翼地粘起來,如同留出那一小塊席子一樣,留出小小的一點善意捧在手心里,不敢貿然給,又怕給了別人也不願意要。

我說:「別呀,地上全是濕漉漉地水,給我留一個角吧。」

它不挪地方,耳朵耷拉著,裝作聽不見。

我說:「謝謝你啦。」

它這才把腦袋抬起來,給我挪了一塊地方明顯比剛才那一塊要大的許多。

我在它身邊坐下,聽見它問我道:「你怎么啦,也被我哥哥吃啦?」

它把毛茸茸的一顆頭放在我的膝蓋上,說道:「你的元神被吃進來,就出不去了,以後幾千年呀,咱們兩個要相依為命了。」

過了一會兒,又覺得既然要和我一起呆那么久,索性決定先相信我,但是又不敢太相信我,小心翼翼地問我:「你叫什么呀?我是十七,我把名字告訴你了,你也要把名字告訴我。」

我說:「我是南海觀音。」

十七原本將腦袋撂在我的腿上,聽到我這話猛地就是一抬腦袋,跌跌撞撞地跳了起來,一頭撞在石頭上,撞得暈頭轉向,又在山洞里四處尋找我的方向,聽到我的聲音,才步履蹣跚向我走來,震驚地問我:「你是惠岸的師父呀?」

我說:「正是。」

它即便是不說話,我看它的樣子也知道它嚇壞了,它大概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驚蟄竟然能把事情鬧得這樣大,一時想要擔心他會不會害死自己,卻又覺得驚蟄既然已經這樣對它,也不配它擔心與關懷,兩相糾結不下,只能五味陳雜地問我:「可是你是南海觀音,你怎么會被我哥哥困住呢?」

「我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