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這個仇,我一定要報。」孟行舟緊緊按著自己膝蓋,「他欠我們的,我要他十倍百倍地還回來!」
「孝期過後,哥哥,我帶你去西北吧。軍中雖苦,也比這吃人的鄴城好上百倍。」
「哥哥在身邊,我安心一些。以前是你保護我,現在總算是我保護你了。」
「好。」陸嘉拍拍他的手背,無聲地安慰著彼此。
他大概知道了孟行舟想做什么。
西北,那里有這個國家最強大的軍隊。
那也是孟行舟永遠的王牌。
孟相的頭七過得十分冷清,沒有人敢在這個節骨眼上犯忌。
賀明禮來看過一次,也是翻著院牆進來的。
「我要走了。」陸嘉神色懨懨。
最近這具身體總是特別容易疲憊。
又每天跪在蒲團上,哪兒都疼得厲害。
賀明禮上過香,就蹲坐在他身邊,說:「去西北么?」
「嗯。跟行舟一起出去看看,我還沒去過呢。」
「也好。我爹說,孟相的案子,要翻案,太難。層層疊疊,不知道牽涉了多少。」賀明禮說,「對不起,他也沒有辦法。」
陸嘉捏著自己的手指,說:「沒什么,說不定就不回來了呢。你呢,跟錦書怎么樣?」
賀明禮語氣有些難過,說:「他要回鄉下去了,年後就走。」
陸嘉問:「怎么突然就要走了?」
賀明禮說:「我爹知道了我同他常在一起,不讓我和他走得太近。」
「我爹,他給我安排了親事。」
僅僅只是安排親事是不會讓他妥協的,「還發生了什么嗎?」
賀明禮低著頭,一滴眼淚跌在蒲團上,「我不同意,父親氣出病來。」
「雲生,他說他要回去陪他母親。」
賀明禮盯著案上落下的一點香灰,說:「年後我就要娶親了。雲生,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陸嘉唔了一聲。
相逢好似初相識,到老終無怨恨心。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剩下一二,輾轉反側。
賀明禮陪他坐了一會,就回去了。
說是要去量衣服。
陸嘉想起城南小巷里那個書生,不知又是什么光景。
孟相的孝期剛過,孟行舟便向皇帝請旨離京,並許下承諾,除非有詔令,否則永不入京。
隨行的只有那個曾送陸嘉去小重山的老車夫。
元寶回老家,帶著他妹妹。
還有那個河邊放花燈的小姑娘。
據說姑娘家就是做花燈的。
陸嘉離府不久,相府門口站著一個墨衣男子。
站在蕭條的相府門口,徒添幾分寥落。
他看著西北的方向,剎那間又消去身影,只留下一絲若有若無的嘆息。
陸嘉坐在馬車上,看著車窗外萬家燈火,不由感嘆,從普濟寺出來,還沒多久,又要去奔波。
身邊也沒了那蛇陪伴。
那小蛇也不知去了何處。
陸嘉搖搖頭,打了個哈欠,只是已經睡了一天。
再睡下去,怕是晚上睡不著。
孟行舟卻十分神,出了鄴城後便一直信馬由韁。
於是陸嘉和系統一起看起了羊捉狼,系統不知從哪兒變出一袋瓜子,一串葡萄,陸嘉便一邊在腦袋里吐起葡萄皮。
一邊還和系統討論一下未來,「我們去了西北以後干什么呢?」
「養兵、起兵,接應皇子。」
「有皇子要謀反?」
「皇帝偏愛二皇子,大皇子可不就危險了?」
「所以孟行舟聯合的是大皇子啊?」
「要不然你兌換一點宮斗劇吧,別看羊捉狼了。」
「不要。我就看這個。」
「幼稚。」
「你不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