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皇帝終於露出了得意的獠牙,低笑說:「朕會派人陪愛卿同去,沈愛卿,有勞了。」
沈尚書氣力用盡,頭暈目眩地癱倒在床上,低聲說:「微臣,恭送陛下。」
小皇帝說:「朕何時說要走了?」
重物壓下,又是一場肆意纏綿。
第四章
沈尚書在上面呆慣了,一時半會兒還適應不了被人壓在身下的滋味,
特別是被臉朝下壓在床上日。
不知過了多久,他已經在疼痛和疲憊中昏昏欲睡,那個混賬小崽子終於放開他,低聲說:「不急在這一兩日,愛卿先休息幾天吧。」
沈尚書一心想著趕緊解決完北雁軍的事然後跑路逍遙,於是說:「陛下,事關重大,微臣最好現在就走。」
小皇帝微微冷笑:「沈愛卿,北雁軍的事,一年半載也解決不了,你何必急在一時。」
沈尚書心頭一顫。
這小崽子,居然看透了他的心思。
小皇帝在交鋒中終於占了一次上風,得意洋洋地冷笑,撫摸著沈尚書散落的發絲:「沈愛卿,朕在京城等你回來。」
沈尚書長嘆一聲,說:「微臣領旨。」
他終究是見不得這偌大江山,再次陷入匈奴鐵蹄之下。
第二天一早,沈尚書拾了些衣衫葯丸,啟程前去北雁關。
門房的老大爺一頭霧水:「先生,您這就走?」
沈尚書臉上沒什么血色,笑容也勉強了些:「張叔,我去北雁關替陛下辦件差事,很快就回來。」
大爺探頭看著他。
沈尚書問:「怎么了?」
大爺小心翼翼地問:「先生,您……您不走了?」
沈尚書怔住。
原來,這個眼花耳背的老人家,都看出了他急於逃離京城的心思。
更別說那個自幼聰明古怪的陰狠皇帝了。
沈尚書蒼白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溫柔的笑意:「張叔,你一個人在家,就不要生火做飯了,我雇人給你送來。」
寒冬臘月,遍地枯草。
老人家要是不小心在草堆里落下一點火星子,可就出大事了。
大爺連聲答應著,顫顫巍巍地送他出門。
門口有兩匹好馬,小皇帝的貼身侍衛牽著馬,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禮:「沈大人,請。」
沈尚書看著那兩匹馬不由得苦笑。
或許是他臉色太蒼白,侍衛愣了一下:「沈大人,怎么了?」
沈尚書撫摸著馬頭,慘白的臉上是雲淡風輕的笑意:「無事,只是本官多年不曾騎馬,你走得慢一些,我怕跟不上。」
昨夜京中落了一場大雪,街上的人都穿著厚厚的大麾長襖。
侍衛回頭看到馬上的沈尚書衣衫單薄,一聲不吭地解下自己的大麾遞過去:「沈大人,北雁關更冷,你該穿厚些。」
沈尚書凍得咳嗽了幾聲,苦笑擺手:「罷了罷了,是我一時心急出來,竟忘了北雁關有多冷。」
他不肯下,侍衛也不肯再穿上,搭在了身前馬鞍上。
沈尚書無奈:「前面有家衣鋪,我去買一件便是。」
兩人去衣鋪買了件狐皮大麾,這才繼續向北而去。
皇宮,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