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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案 井藍 1274 字 2021-02-19

禁風的年輕人支撐不住似的,起來去拉他的手:「咱們這等人,什么時候沒了都沒個准數的,怎么著都一樣,啊?」

顧聲沒看她,平直的視線不知落在何處。二嬸瞅著他沒反應,以為是被嚇蒙圈了,又順著他的目光去看:「喂?你沒事……」

顧聲卻一下轉過頭來,臉上一瞬間的表情竟不似悲哀,而帶著點近乎冷肅的絕然。二嬸一愣,卻聽他緩緩喘了口氣,聲音低而虛弱:「我知道了……帶我去後院看看吧。」

顧聲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了,近郊失去了鬧市五繽紛的霓虹燈點綴,夜色登堂入室,混合著近乎刺鼻的煙味鋪滿了整間客廳。

江承正在沙發上坐著,開門聲響起的同時,他指縫間一點紅光猛然地明亮了一下,隨即被扔到腳邊用力踩熄,用人擦拭得光鑒如新的地板上,已經橫七豎八地散落了不少煙頭。

顧聲的目光微微沉了一下,隨即換好鞋默不作聲地往樓上走。

「你上哪去了?」男人從肺里掏出最後一口煙,啞著嗓子問道。

他那個語氣已經十分不善,焦躁的情緒處在無處安放的失控邊緣,只靠那零星的耐心強壓煩躁和暴戾挽留著理智。

顧聲的步子一頓,往客廳瞥了一眼:「去看個朋友。」

江承一聲冷笑:「你哪來的朋友?」

就在顧聲剛抬腿上台階,猛一失神之間,江承像只盯准了獵物的豹子般兩步躍上樓梯,一把扯住他的手肘,在顧聲反擊之前把他按在了扶手上,看著他的神色幾乎稱得上可怕:「嗯?你除了那幾個捧戲的票友和班里一個輩的師兄弟,還有哪門子朋友,還得你登門去看?顧聲,你他媽騙我是連個謊都懶得圓了嗎?!」

他抓著顧聲肩的力道非常之大,顧聲的肩胛骨都似乎要被他掰出聲音來。顧聲反手抓著他的手腕,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我累了。」

顧聲臉色綳得很緊,緊得超過了忍耐,以至於看上去有點模糊不清的悲涼。這其實非常明顯,即便在室內光線昏暗的情況下,也有些無法掩飾的端倪。只是江承被一口無處發泄的暴躁嗆得眼角出血,腦子里只想到這個人願意陪別人一晌貪歡,就恨得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省卻是非。

「累?我讓你在家好好待著,你跑哪里去了?我在軍部忙著跟狗日的談這談那,百忙之中還往家里打電話,你他媽就一個都沒接到?」江承掐著他的面頰,迫他看向自己,「你現在跟我說累了要休息,他媽的早讓你休息你干嘛去了?」

「江承你別欺人太甚!」顧聲跟著提了點聲音,掰住了他掐自己臉的左手,「你想養一個混吃等操的娼婦隨你的便!別他媽弄到我頭上來,你不惡心我還嫌惡心!」

「混吃等操的娼婦?」江承突然笑了,抓著他的頭發把他往自己身上靠了點,惡意地用下身撞了撞他,「我難道沒養著你嗎?」

顧聲猛地掙開他,頗覺可笑似的道:「我?我混過你一口吃的嗎?還是你……!」

這一句幾乎是觸到了江承心底的天雷,江承那從軍部憋回來忍到現在的一肚子火登時竄上了頭頂,拳腳搶在男人的思維前面出了手江承一腳踹倒顧聲,拖起人就往樓上的主卧走!

……那是外人無從得知的秘辛,就是顧聲跟他到現在,都沒動過他一分錢。

包養戲子,被包養的卻沒花過金主一塊錢,這算什么?這算津州名門天大的笑話。

這一點宋昭其實隱約的知道,他來江宅走動的時候江承跟他提過,提法極為隱晦,宋昭出了門才拍腦袋反應過來不會說的是江承自己吧,然後又給江承打電話,安撫他「沒事的沒事的,這伶……這女人嘛總要拿一下喬,你出手闊綽點早晚矜持不住,就萬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