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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榮幸延伸出來的喜悅使得這一消息在第一時間就已在奧林斯山傳開。

作為神使的赫爾墨斯,如果是打算用這已經是眾所周知的消息來換取他的葡萄酒,也無怪乎狄俄尼索斯會出言嘲笑。

赫爾墨斯是個相當聰明的家伙,狄俄尼索斯話中的嘲諷意味如此明顯,他想忽視都難。不過好在他們的關系還算不錯,而他此刻也確實需要對方的葡萄酒。

他想他的消息應該能提起酒神的興趣。

「我打算說得是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狄俄尼索斯從赫爾墨斯的語氣里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曾經被天後丟棄的孩子,那個瘸腿的赫淮斯托斯明日也將參加宴會。」赫爾墨斯壓低聲音,湊到狄俄尼索斯耳旁,小聲說道:「天後將赫淮斯托斯視作是恥辱,明日她的表情一定會很有趣。」

雖然狄俄尼索斯是一個盡責的酒神,以布施歡樂和慈愛為主,但偶爾也會有負面情緒外露的時候,特別是在與天後赫拉有關的事情上。

狄俄尼索斯的母親,是被赫拉使計才死亡的。這件事知道的神不多,因著給神王把風的原因,赫爾墨斯恰好就是知情人之一。

赫拉出丑絕對是狄俄尼索斯樂意見到的。他現在將赫淮斯托斯明日將參加宴會的消息提前告訴給狄俄尼索斯,等於是讓狄俄尼索斯的喜悅提前了一天,讓他有一天的時間去准備,去讓明日的宴會更加富有戲劇性和詩意。

換取一瓶葡萄酒,綽綽有余了。

「我悄悄去看了那個赫淮斯托斯,那是一個奇丑無比的家伙,身穿無袖的工作服。頭戴尖帽,手持一把火鉗,皮膚黝黑,面目猙獰,走路一瘸一拐,他整個人看起來像極了最低等的奴隸。」

雖然這么說,赫爾墨斯倒也沒有絲毫貶低的意思。相反,如果這個赫淮斯托斯能讓天後覺得膈應,他應該會覺得對方相當可愛。

畢竟,雖然天後對婚姻的捍衛與維護使得她對神王的那一份忠貞值得被贊美,然她處理情敵的手段卻足夠讓眾神唏噓,甚至心生怨恨。

「天後拋棄了赫淮斯托斯,誰能保證這位最丑的神會不會在明日配上最鋒利的刃,以換來報復之後的一腔熱血。」赫爾墨斯意味深長的看著狄俄尼索斯,微微飛揚的眉讓他看起來生動極了,俊美而活力。

赫爾墨斯一直以來的敏銳告訴他自己,明日赫淮斯托斯絕對會對天後做些什么。

狄俄尼索斯瞧了一眼表情豐富的赫爾墨斯,不得不承認這家伙太狡猾,也太能抓住重點。

「呵赫爾墨斯,你的舌頭下一定卷著最豐富的舊畫書。」如此能說會辯。換來他的一瓶葡萄酒不說,明日還能看到一場因他接下來的准備而變得更加的好戲。

「呀我這舊畫書里還藏了許多神的故事。」赫爾墨斯姑且把這當成是一種贊揚,他從狄俄尼索斯手里接過酒,告了別便踏著飛鞋離開了。最美的神和最丑的神,明日的宴會,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狄俄尼索斯看了一眼赫爾墨斯的背影,又把視線放到正在為明日宴會而忙碌的侍女身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墨色的瞳孔里流轉出一絲狡黠的暗光。

與此同時,奧林匹克山以北的芝維拉加山上,眾神心心念念的美神此刻正在宮殿內剝著石榴吃。

「梔庚,我猜這會兒肯定有很多神在想明日宴會之事。」葵音坐在梔庚面前的桌上,看著有條不紊剝著石榴的梔庚,雙腳有一搭沒一搭的在木桌邊沿晃著。

「嗯。」梔庚應了一聲,繼續專注於手中的石榴。粒大飽滿的石榴粒很快就在盤子里堆成了一個小山,粉色的粒肉泛著透亮的水光。

強迫症的好處就是不把一整個石榴的粒肉全部剝下來放在一起就不會動嘴。

這么想著,葵音瞅了梔庚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抓了一大把石榴粒喂進嘴里,一邊吃還不忘拍馬屁:「美人如斯,當是賞心悅目極了。」

梔庚看著盤子里的山丘在一瞬間變成了平原,臉色有些陰沉。

「垃圾哦!」

「嘿嘿嘿,」葵音干笑,連忙擺手,下一刻立馬坐正身子,腳也不晃了,雙手老實的平放在膝蓋上,抬頭望著梔庚,淚眼汪汪的說了兩個字:「乖巧。」懂事。

梔庚:「…………」

「梔庚我們談正事吧。」葵音趕緊轉移話題。「明日宴會,因為你的原因,我想眾神應該無一缺席,那么問題來了,你打算先從誰下手?」說道這個,葵音的眼睛就開始放光。

梔庚抬了抬眼角:「你猜?」

次奧,猜個屁。「嗯……火神赫淮斯托斯?」小心翼翼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