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無比混沌,雲子宿甚至呆滯了好一會。大量的靈力順著交合的姿勢從干涸的經脈中涌出體外,每一個穴竅都竭盡所能地榨干著靈力,然後不管不顧地順著身下相連之處流瀉出去。
疼……好疼……
到底,是誰……
黑暗中看不清對方的面容,更妄論推拒與逃避。周身的氣息並不陌生,因為靈力潰散而無法動用靈識的雲子宿卻連辨別對方的能力都失去了。
炙熱的痛楚沖刷過四肢百骸,經脈像是被一刀刀割裂,直至榨干最後一滴靈力。到了最後,連靈台都已經搖搖欲毀,坐立其上的光團再無任何防御之力。
冰冷的眼淚從瞪大的眼角滑落,破音沙啞的喉嚨叫不出真實痛楚的萬分之一。
「不……」
微弱而卑憐的乞求,隨著靈台的光團一同湮滅。
雲子宿的元嬰潰散了。
「不!」
雲子宿從驚叫中醒來,心口抽搐陣痛,冰冷的眼淚順著下頜滑落下來。
「誰……」
雲子宿捂住額角,拼命想要揪出讓他如此痛苦的那個人。可是夢如流沙,等他再凝神去回想時,那些東西卻都極快地從他的指縫中溜走了。
剩下的只有殘存在胸口的憤怒與絕望。
清晰的夢境在醒來後迅速褪去,夢中那些記憶就像落入水中的紙片,上面的字跡迅速暈染開來,再怎么努力也無法辨認出來。
「啪」的一聲,床頭小燈被打開,暖黃色燈光灑在半邊床上,渾身發冷的雲子宿聽見了一個熟悉的低音。
「小宿?」
是韓弈。
「怎么……做噩夢了嗎?」
雲子宿抬起滿是水光的眼睛,愣愣地看向了對方。
第49章
「怎么了?」
雲子宿還沒回答,就察覺自己心口的陣痛逐漸加劇。他的靈體不知為何出現了波動,連靈台上的金丹都受到了影響,甚至隱隱生出了一種動盪不穩的預警。
這是怎么回事……雲子宿的反應還有些昏沉,硬是被這危險喚回了清明。因為純靈之體的心法,不管是在修靈界還是在凡俗界,他的修煉一直都很順利,數百年來幾乎連滯礙都沒有遇見過,更不要說這種平白無故跌落境界的事。
來不及解釋,雲子宿只說了一句「我的修煉出了點問題,可能需要閉關」,就匆忙回到了無字印中。
靈體進入無字印,肉身就會陷入昏睡。雲子宿無暇顧及這個,一進無字印,他就端坐在玉台上,專心鞏固起了自己的修為。
境界跌落不是小事,而且一旦發生過一次之後,就極有可能出現第二次和第三次,從而讓修士的修為止步不前,心境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甚至有可能會誘發心魔。
雲子宿不敢懈怠,幸好他體內此時還有不少從韓大少那吸來的灰靈,靈力供應不成問題。再加上純靈之體的心法,這一關雖然來得突然,最後也還是有驚無險地撐了過去。
坐在玉台上的雲子宿睜開眼睛,他的修為已經穩固了下來,金丹也沒再出現其他異樣。
腿邊響起嫩嫩的叫聲,雲子宿低頭,就見一團金色的毛絨絨窩在他腿邊,見他清醒了,才跳到他懷里來。
雲子宿伸手接住雲吞,小家伙之前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