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是爸爸做的啊。」羅西有些小糾結，他看著阿葵爾斯渴求的目光，搖頭。

小伙伴不同意，完全在阿葵爾斯的預料之中。羅西很珍視家人送的東西，這點阿葵爾斯早就知道。但是同樣，阿葵爾斯也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羅西，」阿葵爾斯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是你要走了。」

他說的格外鄭重：「可能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了，你是我的玩伴，我想要些什么特殊的，你特別喜歡經常帶著的，留作紀念。更何況你不是還有霍名古聖叔叔么，他完全可以再給你雕一個啊。」

羅西看起來有些動搖，阿葵爾斯繼續努力：「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啊。」

「那，你要好好對他。」羅西癟了癟嘴忍著要哭的表情，「恩，一定要定期給我寫信，告訴我他過得好不好。」

阿葵爾斯抓著羅西南迪的手鄭重的點了點頭：「我會把他當做你，好好對待的。」

「叫了你半天都沒醒，做噩夢了？」耳邊副船長熟悉的聲音傳來，阿葵爾斯將手搭在眼睛上，抹去了頭上的冷汗。閉著眼睛努力平復自己心臟劇烈的跳動，過了好半響，才意識到冷汗已經打濕了被單。

那並不是一個不好的夢，准確來說，夢境的內容是罕見的美好。聖地瑪麗喬亞的六年，很多記憶已經模糊，有的大多是周圍環繞的哀怨和憤怒，讓他不舒服的高高在上，以及獨特的教導，還有那個金色頭發性格溫柔的童年玩伴。

「抱歉，雷利先生。」阿葵爾斯從床上爬起來，「夢見過去的事情了。」他看了眼窗戶，意識到今天早上恐怕是因為沒有去甲板訓練，才引來了關注，「非常抱歉，我馬上把訓練補上。」雖然有些磕絆，卻很誠懇。

「瑪麗喬亞？」雷利並沒有回應關於訓練的話題，只是翹起二郎腿扭開了他自己的半彎銀酒壺，「跟著我們這群不著調的第三年，終於想家了？」

阿葵爾斯笑眼彎彎，沒有接雷利話語里的嘲笑：「雷利先生都說了，那是個噩夢啊。」

「我想想，高高在上的『神明』？」雷利的聲音帶著嘲諷，「嘖，追了三年，竟然還沒放棄。我現在對這群蠢貨的評價，要再加一個執著了。」

金發男人很隨意的靠在椅子上，卻不會讓人覺得懶散。恰恰相反，他像一頭蟄伏的豹子，匍匐在那里隨時准備將獵物撕成碎片：「你再不起來，今天的任務就做不完了。」他手里拿著銀色的酒壺，「都三年了，還是你的噩夢？」

阿葵爾斯猶豫了一秒，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不，不是他們。」他眼神有那么一瞬的柔軟，「想起了被我剛得到手，就砍成木柴，燒掉的玩具。」

那個時候，他只不過是一個喜歡搶奪他人物品的任性小鬼而已，是否真的喜歡那個難看的木馬，他已經忘記了。只記得，那個木馬是一個父親，做給自己兒子的特殊禮物。他是那么的羨慕那樣的感情啊，羅西嘴里的爸爸，他嘴里的父親大人。

每一次每一次，羅西講到他的父親，都會親切的稱呼為爸爸，甚至是軟綿綿的papa。他藍色的眼睛里帶著依賴與向往，說的都是那個男人微不足道，卻又彌足關心的細節，那樣的快樂，與自豪。

而他有的，只是戴著墨鏡穿著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