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少很好。」
容斐原本有點發陰的面色立刻一變,眉眼揚起來,夾了一筷子紅燒肉給顧驚寒。
「等以後你就知道了,他可是個小霸王,磨人!」容夫人笑得見牙不見眼,半點不客氣地抖落容少爺的老底兒,看著對顧驚寒這個男媳婦滿意至極,她頓了頓,看似不經意道,「對了,驚寒,當年婚約的事,你師父跟你說起過嗎?」
顧驚寒咽下容少爺夾來的肥肥的紅燒肉,對磨人一詞深表贊同,然後道:「不曾。」
「這件事啊,其實……」容夫人將告訴容斐的話又說了一遍,末了笑道,「我看你倆挺投緣的,性子互補,你穩重,多管著他些。八字我也找人合過了,天造地設的一對,富貴一生,福蔭子孫……」
容斐夾菜的動作一頓,眉頭微擰,旋即松開。
子孫……
他掃了顧驚寒一眼,無法從那張冷淡清俊的臉上看出半分情緒。
他是容家的獨子,不可能無後。那他今日跟顧驚寒放下的豪言,還當真只是玩笑話了。
心思這么一轉,便有一股煩躁灼然而生。
容少爺覺著許是顧驚寒給他下了咒了,他為個見了兩面的男人都想斷子絕孫了,於是容少爺按捺不住了,等容夫人和顧驚寒放下筷子,便立刻拉著人往樓上跑,隨口道:「我們午睡會兒。」
容夫人很理解:「好好睡,好好睡。」
作者有話要說:晚了晚了_(:3」∠)_負荊請罪!
明天會更個大肥章!
第5章魂
容少爺的卧房西洋風情濃郁。
一水明凈的白漆木件托在緋紅色的長絨地毯上,窗簾卷起,午後的日光微斜,悠悠灑灑,穿透插了幾朵嬌花的水晶花瓶,落在牆角堆積著外文書和留聲機的小矮幾上。
矮幾旁緊挨著高大的陳列櫃。
里面各式槍支都有,還有一些造型較為獨特的匕首和古劍,隔著玻璃都能感受到一股股凶煞之氣,與這間充滿了陽光和資本主義慵懶情調的卧房完全不搭調。
正如容斐這個人一樣,如此矛盾。
顧驚寒被勒令脫了鞋,才得以踩上容少爺屋里柔軟的小地毯。
「想聽點什么?」
容斐直接鞋襪都脫了,赤著腳在屋內走,他擺弄著留聲機,抽出幾張碟片來端詳了片刻,回頭問顧驚寒。
顧驚寒對音樂一竅不通,只能分出鬼哭狼嚎與人類發聲的區別,便道:「都可。」
容斐想了想,挑了一張。
女子低婉清越的嗓音混合著模糊的雜噪聲,在卧房內緩緩響起。如水流溢,幽幽浮浮,安撫人心。
容斐方才的一腔煩躁,似乎也被這樂曲驅散不少。
他索性屈腿坐在了矮幾旁,松開幾顆扣子,一貫板正的身姿沒骨頭般懶散下來,半倚著矮幾,一下一下在桌面上敲著節拍,嘴里跟著輕哼,眼睛卻一錯不錯,注視著站在陳列櫃前的顧驚寒,黑黑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借著這曲調的掩映,容斐低聲問:「你們天師,會算命嗎?」
顧驚寒轉眼看他,反問道:「容少想讓我算算你的子孫緣?」
容斐身體一僵,眉目頓時燒起一股火來,灼灼地看著顧驚寒,笑了聲:「那顧大少算不算?」
「算不了,」顧驚寒道,「你我命理糾纏。醫者難自醫,算人難算己。」
容斐端詳了會兒顧驚寒一張波瀾不驚的臉,越看越覺得好看,心里那股火不知怎的,就慢慢熄了。
他伸腿,踩了踩顧驚寒穿著襪子的腳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