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挺拔,面容驚艷的青年正掂著一把桃木劍冷笑。
「饒我們一命?」
容斐冷哼,「我看該求饒的是你!你或許真的是墓主人,但你說你能調動墓內機關,卻是假的。你要是真能掌控墓內的一切,還用得著借別人的身體回來,還東躲西藏的?古往今來,建造血墓,或機關重重的大墓,無非兩個原因。」
「其一,保護墓葬,除外人破壞,其二……則是為了困住墓主人,得放他出去,禍害人間。」
容斐笑了笑,「我看你就是第二種吧。這血墓也好,大陣也罷,都只是為了困住你。」
「是嗎?」
陸沉淵陰沉一笑,在腳下的棺木上猛然一跺,「那就來嘗嘗血墓大陣的厲害吧!」
他的魂魄倏忽飄遠。
顧驚寒還來不及跟上,就聽轟地一聲巨響,所有懸在樹上的棺木都如同被觸動一般,盡皆炸開,數十具裹著厚重生銹的盔甲的高大屍體飛了出來。
巨樹震動。
顧驚寒三人根本站不穩,容斐一把抱住顧驚寒,顧驚寒會意,拉住藤蔓飛快滑落,同時甩出一根藤蔓綁住玄虛,一同落下。
「我的臉!」
玄虛一聲慘叫,又是倒栽蔥的姿勢摔了下來。
不過在距離地面不到半米時被顧驚寒一把抓住背心,拎了起來。
三人落地的瞬間,頭頂的盔甲屍體紛紛嘶吼著撲下,刀槍劍戟齊齊斬落。
「小心!」
三人散開,應對攻擊。
「力氣……怎么這么大?!」
玄虛以定風波相抗,一刀下去,他人沒事,臉卻憋紅了,整個人似乎都在顫抖,差點就被壓得跪地上了。
他勉強擋開,就地一滾,邊跑邊打,不斷甩出他的符干擾盔甲屍體。
對比有些狼狽的玄虛,顧驚寒自然是最輕松的。
千年桃木心了起來,他將一副五指套戒戴上,手掌呈現出一層繚繞黑氣纏繞的模樣,如同堅不可摧的鋼鐵,一掌擊在盔甲屍體腦門,整具屍體都應聲碎成灰土。
幾乎沒多少功夫,顧驚寒便清理了大半盔甲屍體,來到容斐身邊。
盔甲屍體到底是屍體,雖然力大無窮,但有些僵硬。容斐身形矯健靈活,幾乎沒受傷,桃木劍刺得也極為刁鑽,專門從盔甲的縫隙插進屍體的頭顱里。
「走!」
顧驚寒與容斐對視一眼,兩人立刻殺開一條路,朝著陸沉淵飄去的方向追去。
但其實並不用追。
盔甲屍體潰敗的道路盡頭,有一座祭壇形狀的漢白玉高台。台上如顧驚寒之前在河底所見一般,同樣有一黑一白兩副棺槨。
只是這兩副棺槨,都是極為剔透的玉石打造,從外可見其內部。
白色玉棺內空無一人,仿佛是一具空棺。
而旁邊並排躺著的黑色玉棺內,卻是陸沉淵的肉身。
這肉身與他的魂魄一般無二,年輕英俊,眉目威嚴,身上穿著玄色綉金龍紋的龍袍,閉著眼,雙手放在小腹上,卻呈托舉狀,展開的掌心躺著一枚空白的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