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解釋，雖然大概知道對方的意思可能是：他知道所有的式神都是同一個數據，他們會是一個整體，所以潛意識里就會喜歡他們各種各樣的性格，類似於「你所有的樣子我都喜歡」這種。

但在游戲世界時，他好像從來沒有想過這些……

他看向神，問道：「可是，我現在感覺……最喜歡的是一目連？」

神的表情變了一下，似乎有些懊惱，低聲道：「這……跟游戲的設定有關……」

玩家們去任務世界服式神時，時間長了肯定會投入感情，無論是哪種類型的感情，投入過深都會影響玩家的游戲質量，可能有的玩家就會沉迷於這些虛假的數據，對游戲以及現實生活造成影響。

為了防止玩家過於沉迷游戲，游戲里每一場任務下來，系統都會暗地刺激玩家的神，用其他方法轉移玩家的注意，使玩家的情感逐漸消退，再熱烈的情感都會漸漸減少，逐漸降低到正常范圍。

而這期間，玩家不會感覺到一點不對，他們會認為自己對式神還有感情，卻不知道這感情已經被調整到了最基礎的程度。

另外，為了防止玩家在其他世界的情感會影響另一個任務的完成，所有玩家在進入游戲世界時，關於其他世界的記憶都會被封印，他們會下意識避開這部分的回憶，只有被別人提醒時才能觸發。

當然，由於這些記憶只是不會主動想起，玩家自然也不會發現他們的記憶有問題。

當玩家回到主世界時，記憶會自動解封，他們也就完全察覺不到不對勁。

結合這些規定，玩家對最新召喚的式神感情還沒被消除，所以就會對其最有好感。

楚舟聽完了對方的解釋，整個人都有些茫然，所以說，他記憶里對茨木他們是喜歡的，但其實感情已經被消除了？

神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道：「只是沒有以前那么深而已。」

「啊？」楚舟疑惑地看向他，不是說……都被消除了嗎？

神微微笑了一下，語氣輕柔，道：「我不想你忘了對我們的喜歡。」

楚舟難得被對方煞了一下，臉上泛起薄紅，眼神飄向一邊，問道：「你不是……很不喜歡他們嗎？」

他記得，神是這些數據的主體意識，一向很不喜那些分裂出來的數據的……

「我當然不喜歡他們。」雖說都是數據，感情相連，但他自然不喜歡那些別的數據跟他搶楚舟。神微笑著，極為溫柔地道：「不過，我們總歸是一個整體。」他才是主體，而那些式神，是在他的基礎上出現的，如果他們有實體的話，他會是那個占主導地位的人。

楚舟有些好奇地道：「那你們的感情……都是一致的嗎？」

神點了點頭，輕笑道：「是呢，比如說……我們都喜歡你。」

楚舟「咳」了一聲，問道：「這個世界都是你們的數據組成，但是每次任務時目標之外的其他人好像不受影響？」不是他自戀，他只是好奇為什么那些人不受影響，明明都是數據不是嗎？

「數據也有分級的，」神解釋道，「那些普通人只是最簡單的數據，雖然也是我們的一部分，但由於太簡單，所以受到的影響微乎其微。但是式神就不一樣，他們的數據流比較復雜，情感就更豐富一些。」

不過，要是楚舟想的話，他也可以調整一下……

楚舟沉吟了一會，忽然問道：「你們的數據能有無限多個，難道我也會喜歡無數個人嗎？」而且他現在喜歡的幾個人，感情是不斷疊加上去的，而且每次任務時都不會想起之前的式神，那么他難道每次做任務時都要不停地重新喜歡上這個數據？

神怔了一下，像是在思考著什么，半晌才說道：「我們都是一樣的，數據貫穿了整個世界，我們感情相通，記憶也相通，只不過那些記憶不會讓他們知道罷了。我是主體，延續了更多的數據，而他們，更像是一段數據的各種可能性。」

他認真地看著楚舟，道：「你喜歡的我們，會有無限種可能。」

「而我們，終將合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