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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博裝作沒看到，坐在了最後的空座上。

潘博把服務員遞來的菜單交給了聞澄宇，對方禮貌地問了他的忌口後，就點了六菜一湯。

想到剛剛菜單上的菜品價格，潘博就覺得自己的喉嚨像是被拴了一個繩套，勒得根本說不出話來；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程榕，他好像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有多出爾反爾、翻臉比翻書還快，揪著聞澄宇一個勁地提問。

「以前沒聽你提起過還有這個朋友啊？」程榕吹了吹額前的碎發。

聞澄宇正在用服務員遞上的熱毛巾擦手，他慢條斯理地將每根修長的手指仔細地擦凈，瞥了程榕一眼：「他之前不在國內。」

「在美國？」程榕隨即跟上，一臉恍然大悟，「原來你之前去美國，就是見他？」

潘博眼觀鼻鼻觀心，心里卻覺得這兩個人的關系，微妙得可怕。

這壓根就不是普通朋友或者老板與手下藝人的溝通方式吧？

「嗯。」聞澄宇從鼻腔里發出聲音。

「我覺得我和澄宇之間什么關系，怎么認識的，不需要和你交代清楚吧？！」在聞澄宇身旁，和程榕正對面坐著的盛銘忍不住了，這人是不是有毛病？

看著盛銘氣得微紅的眼尾，程榕有點移不開視線，索性盯著他說：「我覺得，我和他的關系，可以向他提問這個問題。」

「jefferson，你們是什么關系？難道比我們之間的關系還要好嗎？」盛銘朝著對角線的好友開火。

「你們又是什么關系？」程榕看著那雙牢牢盯在聞澄宇臉上的視線，聲音也拔高了幾度。

這……

「叮咚。」潘博的手機在口袋里震動了一下，卻讓他好像成為了這個餐桌上的不和諧音符。

他看了看視線完全呈現膠著狀態的三人，小心翼翼地徐曉峰將手機屏幕對著走道那側點亮。

【修羅場，我喜歡。】

什么修羅場？潘博一頭霧水，生怕小太陽再度進入話癆模式，響個沒完，忙在腦海里喝止住它，嘴巴也開口打斷三人車軲轆一樣沒完沒了的對峙。

「還沒自我介紹，我叫潘博。」

「今天的主題是討論案件。」

和潘博同時開口的，是聞澄宇。

潘博和聞澄宇對視了一秒，對方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情緒。他立即附和：「聞總說得對。」

那邊還在互瞪的兩個人，程榕哼了一聲，扭開了頭；盛銘倒是進入了狀態：「說說情況吧。」

聞澄宇便將那天晚上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聽完了整個過程的盛銘，卻立刻轉頭看著潘博，銳利的視線在鏡片背後刺得潘博內心發虛：「你說那些人是針對你而來的？有什么證據可以肯定？」

六道視線齊刷刷地射向潘博，他後背崩得筆直，說：「推理。首先可以確定的是，那些人是要對付一個肯定出現在電視台的人，聞總那天只是順路來接程榕，排除他；其次剛剛聞總說了，程榕的節目錄制本來是下午兩點至四點，因為之前的工作拖延才導致推遲了。這一點，太隨機、太不可預料了。」

「相比較而言，我是《歌手》的參賽選手，我晚上八點要登台演出。這是雷打不動的，所以我認定那些人是針對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