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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謝安 莫邪 1249 字 2021-02-19

還要如何畫,就著這幅《春柳》隨便改便是。」

林阿寶嚇的忙擺手:「不行不行,別人的畫怎么隨便能改?」

「不過一幅畫作罷了,阿寶若介意我讓問一聲畫者如何?畫者若同意便能改了吧?」許詢直接讓人叫來漣樺,讓隔著紗簾同意改畫。

紗簾那邊傳來清亮人聲:「還請小郎君賜教。」

孫紹把筆塞林阿寶手里:「林小友就別推辭了,把你想畫的《春柳》畫上去。」

林阿寶拿眼看謝安,謝安一曬,頷首:「無妨。」

「那阿寶便得罪了。」說著向紗簾那邊畫者揖手一禮,轉而沖一眾施上一禮,這才提起筆臨場改畫。隨著線條的增加,圍觀者眼內皆閃過一抹趣味,謝安眼內笑意深上兩分,相比畫作的一個多時辰,林阿寶改畫只用了不到盞茶時間,顏色未添半筆,只堪堪幾條墨色線條,整幅畫作給人感覺立時耳目一新。

放下筆,林阿寶揖手:「時間倉促,阿寶獻丑了。」

許詢摸著下巴一點山羊須,看阿寶的眼神比之前還要喜歡,就是恨不得拽回去當女婿才好,想到這里許詢心里一動,沒准真能做女婿呢?

孫紹就簡單多了:「林小友謙虛了,經你這幾筆整幅畫作生動不少,靈氣逼人,可見傳言不虛,確是畫藝超群驚才絕艷之輩。」

謝安從畫作回視線問:「如何想到這般改?」

林阿寶被誇的不好意思,謙虛道:「自打學畫老師就教過我,畫有骨、有肉、有血、有魂,四者皆備骨肉均勻才是佳品。而這幅畫,好則好,卻是骨肉之間立意不均,說是《春柳》可春柳的表現力若顯薄弱,一眼看去反是幾位名士姿態更吸引人眼球,有主次不明之嫌,而柳既然說春,那除了抽出的綠色苞芽外,應該還有一樣東西更能表達春。那就是風。春風吹撫枝柳飄盪,在飄飄盪盪間綠苞芽抽出綠葉,隨春而發緩慢生長,這是生動的,有了風,人就能感到柳葉在抽芽,而這樣生動代表生命轉回的春柳,如此嫩綠,如此溫柔,樹下名士如何不心生向往呢?」

林阿寶改的幾筆便是把柳條畫出隨風飄揚的寓意,就像春天微風撫過柳條翹起尾端,這股微風又吹動樹下名士衣裳頭發,讓名士不自覺轉首看向柳樹,只要這一眼,也不要多只一位便可,整幅畫的構圖、立意,頓時便生動起來,與《春柳》這個名字更相得益彰。

隨便幾筆便讓畫耳目一新,這是阿寶畫藝更高一籌的表現么?不盡然,只能說林阿寶靈氣更足,天賦更好,他的眼睛看到的比常人要多的多,發現美的事情更細微,也有悟性把美的事情用他的畫筆表達出來。天賦加上靈氣,心動爾後柳枝動隨即筆動,這才是一幅畫作產生的正常順序,而漣樺則正好相反,筆動心不動,所顯現出來的畫作自然不盡相同。

這也正好表現一個論點。林阿寶心有漣漪,所以他看到的春柳是動的,更深入本意;而漣樺心如止水,所以他看到的春柳是不動的,只留於表相。

說畫的林阿寶侃侃而談一針見血,自信又澎溥,半點不見之前的局促,眼睛里好像裝滿了整個宇宙,亮如星子明如驕陽,讓人見之不忘心生向往,就像柳樹下被嫩綠枝條吸引的名士,只一眼便記在心頭。

「聽阿寶這席話,我對你的畫作越發好奇了。」

不再說畫,林阿寶又變回那個局促的小郎君了,面對一眾的誇贊不好意思往謝安身後挪了挪。謝安失笑,往常都是他往別人身後躲他,今天終於往他身後躲別人了,可離了畫舫謝安發現他想多了。

林阿寶又躲起他來,謝安哭笑不得,他究竟怎么他了?

把人領上畫舫這么久,謝安柄著負責的心理親自把人送回林府,今兒林遵文沐休在家,聞訊迎出門:「多謝謝大人送犬子回府。」

「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