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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謝安 莫邪 1240 字 2021-02-19

文也有點點心塞了,往常他這當爹的想要幅畫還要好話說盡,好東西不知要賠多少結果還有要不到的,換旁人到好,一盆花就得了。想起過往種種,由不得當爹的不心酸。

夫妻倆靜坐半晌,林遵文開口。

「……夫人?」

「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這一想就好幾日。插花已經敗了,林阿寶畫好的畫也被紀夫人以觀賞理由給扣了下來,謝安那廂到也識趣的沒讓催,也沒再送其它插花過來,還算守乎禮數。阮夫人到是算好時間,再次投帖上門,親親熱熱閑談一陣聊起兒女親事,又話風一轉說起自家三叔。

「說起來不怕紀妹妹笑話,言道婚事誰還比我家安石更為波折的?起先議親有一劉姓女子是商議好的,到也沒換庚帖,長輩一句口頭之約。」阮夫人偷偷打量紀夫人臉色,見對方神色一動,繼續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安石連對方面都沒見著就同意了,不想婚事還沒談成,家翁去世,安石為守孝只得耽誤婚期,那劉氏人家到也好說話,是同意延後三年的。」

言罷眼眶染紅,紀夫人跟著紅了眼睛:「阮姐姐,都過去了……」

「瞧我,說著說著就忍不住了。」阮夫人笑了笑,不好意思摁了摁眼角,繼續說道:「三年孝期一過原本打算過禮,不想家翁母這時候病了。翁母最為喜愛安石,安石伺候病床前連選官一事都耽誤了,婚事就更別說了。翁母纏綿病榻半年多不幸去世,安石又守孝三年。耽誤三年又耽誤三年,女兒家家,花期能有幾個三年呢?是以安石求兄長作主,與劉氏婚約作罷,這一出孝匆忙出任太守,既又是耽誤幾年,弄得現在幾位弟弟都兒女滿堂,就安石一人獨居。我這做兄嫂的真是又愧疚又內疚,有時想想,百年後真是無顏面前家翁及翁母。」

紀夫人陪著哭了一場,勸道:「所謂天命如此,不過緣份未到,阮姐姐也不要太過自責了,需知阮姐姐上孝順長輩下愛護小輩,親家翁母泉下有知也會欣慰的。」

紀夫人之言不過順著言語安慰一番,不想阮夫人卻是打蛇隨棒上,吹口茶湯笑道:「紀妹妹說的是。如今想想可不是『天命如此,不過緣份未到』?劉氏女不過父母之命,哪比得上真心歡喜一往情深呢不是?聽紀妹妹之前所言,與妹夫成親也是先情深後成親,才有這夫妻舉案齊眉、恩愛幾十載,真真是最最好不過了。」

「……阮姐姐說的是。」自己挖的坑怎么也要填好,紀夫人能怎么辦?只得抽著嘴角應下了。

阮夫人也不窮追猛打,見好就,橫豎她閑著有的是功夫磨。兩位貴夫人閑喝下午茶,東拉西扯、閑說敘話親熱不已,可內里卻是心思各異自有目地。眼見時間過去,阮夫人八方不動大有改日再戰的意思,紀夫人拿帕子的手一緊。

「阮姐姐……阮姐姐前些日子來說起建康那樁趣事,陰差陽錯、歪打正著。我到也想起福州亦有結契兄弟白頭到老的佳話事跡。」

阮夫人抬起一半的腰又坐了回去,不動聲色柔聲道:「那紀妹妹可要好好說說。能夠遇到對的人白頭到老,這可是難得的福氣。世人大多說結契兄弟不長久,在我看來,不過不是那個人罷了。若遇對了,白頭到老,攜手恩愛幾十載不也是佳偶一雙么?異性夫妻,相敬如冰、相互折磨的例子也不少,區別的不過是有孩子這個聯系罷了。」

事情開了頭,之後的話也好出口了。紀夫人抿了口茶,沖阮夫人笑了笑:「可不是。夫妻間有了孩子就有了責任,怎么得也不能由著性子胡來。結契兄弟就不相同了。沒了孩子就少了約束,但外人的目光,旁人的閑言閑語,有幾對結契兄弟撐得住?」末了,紀夫人放下茶盞忍不住刺了句,笑道:「難道像有些仗著家世強些,納一房女妾生個子嗣不成?最後好端端的佳偶也弄成了怨偶,何苦來哉?還不如相望江湖,各自歡喜。」

結契兄弟納女妾生子嗣的不少,或許是迫於無奈,可日久天長這就是根扎在心里的刺,時間久了跟骨肉連在一起,爆發起來就要人命!情愛是兩個人的事,偏要加個外人像什么樣?但歷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難道好端端的就斷了子嗣不成?百年後何顏面見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