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林阿寶瞬間落下淚來。母子倆抱頭痛哭!
林朗紅著眼睛移開視線,林朔垂目盯著地板,這兩個月又開始抽煙的林君霽抖著手叼一支煙,避到下風處點燃,猛吸一口吐出煙圈。
「你會對阿寶好對吧?」其實這兩個月來謝安已經用行動在證明這點,昨天也避開林阿寶,言辭誠懇、行跪拜大禮著種表述過這點,林君霽相信嗎?他是相信的。但還是想再確定一次。
「會。」這是謝安始終如一的回答。對林阿寶好是出自於謝安自心,而非因旁人,所以回答的是『會』而非『是』。
再如何依依不舍,總歸會到離別時分。謝安攜手林阿寶跨上來時那條人為踩出的小道,回身揖古禮,隆重而悲傷。
「一定要好好的,知道么?」周儀捂住嘴再三叮囑。
「哥,別委屈自己。」從小到大,林朗喊林阿寶哥哥的次數曲指可數,但今日再不喊,以後估計沒機會了。
「……別勉強自己,天塌下來有高個頂。」林朔就怕笨蛋哥哥沾東晉那潭渾水,鑽牛角把責任攬自己身上。
林君霽張了張嘴,有千言萬語但發現該說的都說過了,想了想只黯然抬手:「去吧。別誤了時間。」
謝安揖長輩禮:「叔父、叔娘、珍重。」言罷沖林朗林朔揖平輩禮:「珍重。」
林中起風吹起兩人衣袂飄飄,幾乎在林阿寶回首揮手間,濃霧襲來異端漸起,待到再看只見濃霧已不見兩人身影。
周儀瞬間落淚:「阿寶」
林君霽擁住妻子,鼻間泛酸。林朗林朔吸吸鼻子,打從心里希望笨蛋哥哥此去將再無磨難,余生平安喜樂、康順壽綿長。
「阿寶。」謝安牽著林阿寶的手緊了緊,垂目掩去眼內神色,示意道:「我背你。」
林阿寶擦了擦眼淚:「我可以自己走。」
「阿寶聽話。」林阿寶的悲傷謝安都看在眼里,擔憂么?肯定的,心疼么?自是心疼的,但他不後悔。兩個月來不言明不明確,表示尊重林阿寶的決定,兩邊都是血親都是極為重要之人,若要爭必定血肉模糊、痛徹心菲,但無形中他從剛一開始就不斷的在自己這邊增加無形的籌碼,包括讓自己處於弱勢,處於求而不得卻無處訴的困境。種種手段,種種心計,卑鄙嗎?是卑鄙的。就像現在,他不會吐露半字讓其回去的話,如若君子坦盪卻要承擔失去林阿寶的危險,卑鄙一次,願用余生來還。
最終林阿寶還是被謝安背在背上,一步步離來時的路越發遙遠,林阿寶的眼淚像要流盡一樣打溫了謝安有衣裳,直到恍然跌入夢鄉。
「小朗君?小郎君?」菊華抱著洗干凈的衣裳跨入屋內,見林阿寶睡的不踏實還一個勁的流眼淚,以為夢魘了,忙不迭把人叫醒。
「菊華?!」林阿寶猛的回神:「已經回來了?」
菊華失笑:「可不回來了。」說著自去絞了帕子給林阿寶擦臉,笑道:「小郎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