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或許只是虛驚一場，我才沒有邀請大典太他們一同前往。」數珠丸恆次站在門口，被拉長顯得更纖細的影子籠罩在笑面青江身上。

「你還等什么？」數珠丸恆次波瀾不驚的問道。

「沒，我這就來。」笑面青江趕緊站起來，葯研藤四郎好整以暇的等在門外。

「走吧，這時候估計一期哥還沒睡下，不用再把一期哥叫起來。」

夜色正濃，凌霄與三日月宗近並肩走在走廊上，一陣清風襲來，懸掛在高處的燈籠隨風搖曳，使得光影綽綽，忽明忽暗。

發絲被風吹動，劉海有些擋住了眼睛，凌霄伸手整理了一下頭發，目光落在地板上。

淺褐色的木板因為光線的原因顯得更加深邃，而亮處愈明，陰影處愈暗，明暗交界處涇渭分明。

光與暗不可能混雜到一起的，不是光照亮了黑暗，就是黑暗吞噬了光。

「……霄……凌霄？」

耳邊隱隱約約響起了三日月宗近的聲音，凌霄從沉思中回神，看向他：「父親？」

「在擔心那位審神者？」三日月宗近雙眼溫和，眸中的明月澄澈暖黃，語帶關切的問道。

「……是。」

「你應該對她有點信心。」三日月宗近這樣勸他，「那位審神者身上的靈力可是讓我也很吃驚啊。」

不知怎的，凌霄總覺得有些心虛，他感覺自己應該解釋一下：「額，之前寒月被卷入空間裂縫的時候，為了保護她，我給她輸送了點我的靈力。」

三日月宗近好像輕笑了一聲：「我看出來了，她身上的靈力氣息，和你很相似。」

三日月宗近也是見過之前的米宓的，那時候的她沒有凌霄的外套，靈力中上，可剛才她分明說的是時之政府很「看重」她的靈力天賦。

自回到這個世界米宓還未跟時之政府聯系過，這其中肯定有凌霄的手筆。

「不過，好像不只是一點呢。」三日月宗近若有所思的道。

「……父親。」謊話被三日月宗近揭穿，凌霄有些狼狽的喚了一聲。

「哈哈哈，我們回到剛才的話題，兒子，你應該對那位審神者有信心才是。」三日月宗近自然的打了個哈哈，把話頭拉回來。

「太鼓鍾貞宗是被凈化的暗墮短刀吧。」他說的很是肯定，凌霄附和的點頭。

「看樣子太鼓鍾貞宗已經被那位審神者徹底服了，那你還擔心什么呢？」三日月宗近反問他。

凌霄吶吶了片刻，扶著額頭苦笑了一聲。

「這個本丸還算安全的，再加上其他人投鼠忌器，不會，也不敢出手。短刀夜戰能力也強，有他陪在審神者身邊，你可以放心了。」三日月宗近娓娓道來，語氣溫和到了極致。

「而且，那位審神者也成長了許多，雖然依舊稚嫩，但也不錯了。」

三日月宗近語重心長：「所有事物都會慢慢成長的，我記得有句古詩是這么說的：『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

「我知道，你終究是會離開她的，更要早點放手才好啊。」

「……多謝父親教誨。」凌霄沉默半晌，澀然開口。

「其實並不用我說這些，」三日月宗近停下行進的步伐，拍了拍跟著停下的凌霄肩膀，滿目柔和：「關心則亂，不僅是你，我也是啊。」

「……」

這樣的您讓我如何開口？如何去，去質問您是否與那個本丸的……有聯系？您是否也參與了其中？

凌霄心中五味陳雜，口中苦澀難言。

他低下頭，將自己所有的神情都藏在暗中，難得的，他想逃避，逃避那可能會令他絕望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