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倉橋雪奈的聲音里帶著澀啞,語不成調,似哭非哭。
「大將……」葯研藤四郎心疼又無奈,他踮起腳尖,摸了摸的倉橋雪奈的頭,「想哭就哭出來吧。」
「是啊……哭出來就不會這么難受了。」倉橋雪奈眼睛毫無著力的落在空氣中,「可是,葯研,……我哭不出來了。」
「……」葯研藤四郎無言,沉默的望著臉色青紫的倉橋雪奈。
倉橋雪奈咧嘴僵硬的笑了笑,她動了動脖子,像是才感覺到一樣,道:「好冷啊,葯研,我們回去吧。」
倉橋雪奈轉過身,看到身後一排成了雪人還直直盯著她的小短刀,硬是扯出一抹笑來,她伸手,想要揉揉靠她最近的前田藤四郎的頭,卻發現手里還拿著未送出去的圍巾。
「大將!」青藍的靈力火焰騰起,葯研藤四郎驚呼一聲,倉橋雪奈卻冰涼的笑了笑,任憑靈力火焰將凡物織成的圍巾燒得一干二凈,連灰燼都未留下。
她特意挑選最柔軟親膚的毛線,花了一個星期,孜孜不倦的鑽研教程,織了又拆,辛辛苦苦終於織成的圍巾,就這樣被她干脆利落的燒掉了。
「君心如石,不可融也。」倉橋雪奈定定的看著指尖躍動的青藍火光,笑得蒼涼,悲哀。
「大將……」葯研藤四郎抿唇,想說些什么安慰她,卻不知該如何說才好。
「葯研,我該放下了。」倉橋雪奈說道,「本來就不應該存在的感情,自然也要灰飛煙滅才好。」
似是振作了起來,倉橋雪奈對短刀們說道:「好了,大家都回本丸吧,去泡泡熱水澡,再換身衣服鑽被窩里睡覺去。」
「今天辛苦大家了,葯研,你也是。」倉橋雪奈招呼著短刀們回去,短刀們聽話的走進屋子回本丸,而葯研藤四郎跟著倉橋雪奈進屋,守了坐在沙發上呆愣的倉橋雪奈半天,終於聽她吩咐道。
「葯研,你去告訴曦月,我會幫他聯系的。」
葯研藤四郎聞言,抬頭望向她:「大將?」
「他不是一直想找他的好兄弟孤劍嗎?我知道孤劍在哪。」倉橋雪奈盯著沙發上的花紋,頭也不抬的說道。
「大將……我知道了。」葯研藤四郎欲言又止,最後,他臣服的低頭,身形消散開,回了本丸。
風雪中,緊挨著倉橋宅圍牆,停靠在隱蔽角落的汽車里,安倍晴明閉上眼睛,將最後一絲憐憫抹消,啟動車子,悄然離開。
這樣最好,她能放下,也不枉他將她養大,他也可以放心了。雖然,他這個撫養人做得並不好,甚至還多有不足,比起那兩位來說,實在是太差勁了。
倉橋雪奈隱約聽到發動機的聲音,她習慣性抬頭,卻又立刻醒悟過來,她決定放下了,不能再想這些了。
從此以後,倉橋明輝和她除了兄妹,再無其他干系!
對,再也不會有別的了……
倉橋雪奈拍了拍臉頰,起身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望著鏡子里憔悴得仿佛老了幾歲的女人,她連連甩頭,一邊打開水龍頭放熱水,一邊拿了換洗衣物,好好的洗了個熱水澡。
洗完熱水澡以後,倉橋雪奈感覺自己終於活過來了。
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倉橋雪奈往廚房走,她嗓子很干,得補充點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