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這個房間非常寬廣，四面牆上都是半人高的窗戶，如今窗戶上的玻璃已經損壞，大多只剩下窗框。房間的四個角落堆滿油桶，十幾個游擊隊員手持武器或坐或站在上面。

艾倫感到氣氛有些不正常，薩走到中間時停下了腳步。

「看到那是什麽了嗎？」

艾倫往他面向的窗戶望去，外面的空地上堆著一些東西，依稀能夠看到是箱子的輪廓，從數量上看相當可觀。

「是物資嗎？」

「不。」薩不帶任何感情地說，「是武器。」

他的聲音里聽不出任何喜悅和激動，反而是那些游擊隊的年輕人們臉上洋溢著興奮之情。

「迫擊炮、肩射導彈、火箭筒、榴彈發射器、足夠多的子彈和槍、手雷、炸葯……」薩說，「這是兩天前接到的一批軍火，比想象的要多得多。」

「可是你一點也不高興。」

「因為我不知道這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薩轉身看著麥克說，「我不在時，這里的游擊隊和雇佣兵代為接了，你來告訴我，這是不是那批因為資金不足而被阻擋在境外的武器？」

這個問題只有兩種回答，是或不是。但麥克難以選擇，距離他承諾運送武器的時間還有一個多星期，不管如何運作，那批軍火是不可能這麽快送到的。可如果說不，又如何解釋這突如其來的支援。

「你們到底是誰？」薩冰冷的目光從麥克的臉上掃向艾倫。

「你想知道嗎？」艾倫向他走去，已經不打算再演戲了。既然山姆和紅安娜都開始了b計劃，他認為自己也不必拘束在委托人的安排之中，也許在那份看不到的備忘錄上，也有一個需要他在此時此刻變換策略的b計劃呢？

「如果你們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這里將會成為你們最後的歸宿。你們是誰，軍隊的人為什麽要抓你們？」他向兩邊看了一眼，幾個游擊隊員走上來。

「如果你想知道，最好讓他們走遠一點。」艾倫的目光漸漸開始變化，變得更為陌生，他不再是那個和他們友好相處，共同奮戰的同盟者。

薩看著他，然後對隔壁一扇小門指了一下。那些年輕人心領神會走過來，把他們押進小門里的房間。這個房間要小得多，只有一扇窗戶，四面都是嚴密的磚牆，很適合密談和審訊。

游擊隊員守在門外，薩單獨面對艾倫和麥克。

「有人告訴我，軍隊的車把你們送回薩倫基爾。你們對那些家夥說了什麽？」薩嚴厲地說，「我知道軍隊的手段，如果他們想要誰招供，沒人能抗拒，我不相信你們比我的人更能咬緊牙關守口如瓶。」

「不管他們問了什麽，我們都沒有出賣你。」

「你們沒有，那會是誰？」薩說，「你沒有出現之前，我們和軍隊的交戰計劃都出其不意讓他們措手不及。可是後來，每一次行動都有意外，聽清楚，是每一次。我們之中有奸細，這個人一直在出賣我的計劃。」

「是哈森，他不止出賣你的計劃，而且和他暗中聯系的人正在進行一個大計劃。」艾倫說，「我們被軍方逮捕，那些人一直問我是不是知道他們的軍事機密，如果不是有確鑿的情報來源，審問不會這麽有針對性。他們會問，你是誰，你是不是間諜，你到底知道什麽，而不是你一定知道這件事，還非要你親口承認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