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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事故 高台樹色 1246 字 2021-04-08

「昨天,我不知道你已經回來了,怕你擔心,又不想騙你,所以晚上沒回復你。」

方才在車站一直克制著,不敢抱,回家後又覺得身上有奇怪的味道,使得這個擁抱拖了太久。易轍把人牢牢地捂在懷里,那種一顆心被什么東西贅著,怎么使勁都跳不動的感覺才終於緩解了很多。

許唐成頓了頓,嘆了口氣。他偏過腦袋,正好能看見易轍的肩膀。

「知道。」

他也是怕易轍擔心,所以昨天沒告訴告訴他自己回北京了。只是陰差陽錯,竟然讓易轍自己在車站待了一晚上,許唐成心里不是滋味。

「好了,先什么都不說了。」許唐成回過身,摸了摸易轍下巴上長出的胡茬,「先吃飯,吃完飯你願意洗澡我再幫你洗。」

一鍋西紅柿雞蛋的掛面,煮出來挺好看的。兩個人冒著汗吃了一大碗,許唐成還給易轍卧了兩個荷包蛋。

洗澡的時候,許唐成不知從哪找了個一次性的浴帽給易轍帶上,他讓易轍自己洗了身上,又指揮著他躬身在洗臉池那里,小心地幫他洗了頭。

洗完澡,兩個人把屋里的燈都關了,躲在留了一盞台燈的卧室。易轍坐在床邊,許唐成跪在他身後,幫他慢慢地吹干頭發。

「頭發該剪了。」許唐成說。

和他的不同,易轍的頭發偏黑偏硬,特別是脖子根剃短了的那里,像一排排小士兵,孤傲地仰著脖子立著。許唐成摩挲了好一會兒,才說:「明天一起去剪頭發吧,元旦過去……也算新的一年了。」

上了床,時間也還早。易轍沒關燈,而是靜靜地側躺著,看著許唐成。許唐成被他看得想笑,問他:「干嘛?」

若是尋常時候,以許唐成對易轍的了解,他一定會說:「不干嘛,就是想看你。」可今天,易轍卻在沉默後告訴他:「突然發現,於桉說的也不完全是錯的。」

許唐成微微擰起眉:「突然提他做什么?」

易轍眨了眨眼,說:「就是覺得,我很蠢。」

「他說你蠢?」許唐成的音量拔高了一些,「你不蠢,他才蠢。」

易轍沒附和,沒反駁,而是伸手抱住許唐成,湊近了吻他。吻著吻著就變了姿勢,許唐成亂著呼吸推了推身上的人:「把燈關了。」

易轍少見地沒聽許唐成的話,他用一只手撫著許唐成的後背,然後緩緩下滑,順著略微明顯的脊椎骨,一直滑到許唐成的腰上。再往下,便是許唐成那個曾經碰都不能給別人碰的部位。

易轍的手繼續向下,許唐成仰了仰脖子,閉上了眼睛。

「唐成哥。」易轍忽然叫了他一聲。

許唐成有些怔,這時回憶起來,其實易轍後來並不經常叫他「唐成哥」了。

眼前的光突然消失,一片黑暗。

許唐成悶哼了一聲,掐住了易轍的一只胳膊。正要問他怎么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又聽見一聲喚,像是裹著最柔軟清凜的絲綢。

「唐成。」

這稱呼,要更加陌生,叫得許唐成連答應都忘了。

「我會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