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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事故 高台樹色 1245 字 2021-04-08

根結底,不過是在現實里難以自處。

人們只會覺得同性戀是「怪物」,可從沒想過他們為什么成了「怪物」,也沒想過,即便就是不爭了,不論了,當了你口中的那個「怪物」,那沒做過壞事的「怪物」,是不是也可以好好活著。

大自然尚且不會因為「好壞」而毀滅一個物種,有的人卻能以此判定一類人群不該存在。

許唐成沒有正兒八經跟易轍告白過,當初准備接受易轍,准備同他在一起,還是借了酒的力量。可他今天沒要酒,也沒有醉,他看著面前這個自己最愛的人,看著他的每一次眨眼,無比清醒。

「易轍。」許唐成笑了,卻有淚水在迫不及待地加入這場光怪陸離的釋然。

他問了和那晚一樣的問題,在易轍看來,也和那晚一樣,像是七的台風過境,劫掠了他的呼吸、心跳,卻給了他一個夢。

「你想不想?」

可今天也有不同,許唐成沒有等著易轍回答,而是在問完之後,就傾身吻上了他。易轍很快捧住他的臉,回吻的同時,拇指移動,蹭干了他兩頰的淚痕。

周圍有幾個人在朝著他們歡呼,是來自陌生人的,遲來的認同。

「我想。」許唐成說,「我想吻你,想今晚帶你走,想到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去,想什么都不管了……」

愛情多偉大,許唐成從來都不曾回避或懼怕身上的責任,他規規矩矩地當二十多年的好孩子,沒反叛過,沒讓父母失望過,現在,卻竟然有了一個再荒唐不過的念頭,想不顧一切,帶著他的易轍高飛遠走。

許唐成還想接著說,可不切實際、不負責任的美夢淹沒了他的話語。他哭著伏在易轍的耳邊,沒能說出一句最重要的想一輩子都愛你。

易轍也紅了眼睛,他吻著許唐成,從舞池中央吻到了角落。許唐成的手不知什么時候伸進了他的衛衣里,易轍恍惚地抱著這個熱情過分的人,擋著人群,拉下他的衣領,從脖子吻到鎖骨、肩胛。

許唐成忽然哼了一聲,繼而閉著眼睛,緊緊抱住了易轍。肩上微微疼著,易轍還沒放開那一點的軟肉。

被弄紅了一塊印伏在冷白的肩頭,易轍用手指蹭了蹭,將許唐成的領口重新整理好。他不知道這塊印能留過久,其實本來應該咬一口,咬出血來,留個疤,讓許唐成看見就能想起來。

可他不可能舍得。

整晚都是許唐成在喊,在宣泄,此刻,易轍終於說了唯一的一句話。

他緊抱著許唐成,抖著聲音在他的耳邊說

「你不能忘了我。」

許唐成離開的那天,兩個人都是一夜沒睡。一晚上,夠把好好吃飯、注意安全的叮囑說上八百遍。

飛機的起飛時間將近十點,天蒙蒙亮,許唐成輕聲問同樣在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的易轍:「起么?」

易轍靜了片刻,翻身過來,細密綿長地吻他。

像往常一樣,他們到小區旁的早點店吃早餐。易轍要付錢,摸摸兜,卻又停下來,看著許唐成。見狀,許唐成輕輕笑了笑,掏出皮夾,付了錢。

見易轍拎著個箱子,老板一邊找錢一邊問:「這是要出門啊?」

許唐成和易轍都沒說話,老板得不到回答,有些奇怪地看過來,易轍才點點頭,說:「嗯。」

「出去多久啊,我這過兩天就上新鮮樣的包子了,我閨女還給起了個倍兒棒的名字,叫素三絲兒,你們記得過來嘗嘗啊。」

許唐成垂頭,挪了挪腳步。一旁的易轍說:「我們出遠門。」

「喲,」老板沒想到,訝異地看了易轍手里的小箱子一眼,「你們這可不像出遠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