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為了他懷疑我……qaq」
「我不是懷疑你,只是……有些地方從平面上來看是沒錯,但是從空間來看呢?」
「哎?」小火表示沒聽懂。
雲梵略嫌棄地看了它一眼:「你直接把空間立體圖投像給我,我自己看。」
「……。」qaq
雲梵掃了一眼投影,立刻得知症結所在。
果然,慕諗並不在地面上。
雲梵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灼灼的光華,好似淌著水銀一樣奪目的流。
他並沒有廢太大的功夫就找到了那里。
沒有窗戶沒有燈火的地牢里連一絲光亮也無,只有齊腰的冰涼的水緩緩流動。
那水並不干凈,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渾濁。不時有異樣的腥味飄來,在雲梵的鼻端流連縈繞。
習武之人都能夠夜視,所以雲梵能清晰地看到慕諗半闔著眼簾面色蒼白無力地被鐵鏈束縛在牆壁上,原本殷紅如浴火的衣衫凝結了大片暗紅色的刺目色塊。兩條同樣的鏈條穿透了慕諗兩肩的琵琶骨,有一縷碎發擋在他過分慘白脫力的面龐前,使得他整個人都透著股脆弱又凌亂的難以言喻的美麗。
他緊緊擰著眉頭,纖長的羽睫極為不安地顫抖著,瞳孔中那一片清魅的幽波碎成了片片散亂的水晶,於渙散中重整著星輝斑斕的璀璨。
沒有人知道慕諗深埋心底從不曾外訴於口的弱點。
他不畏無星無月的黑暗,無懼利刃透體的痛楚,卻獨獨對無論是骯臟的還是清澈的或是幽深的、不可或缺不染纖塵的水有著近乎本能的畏懼。
但雲梵卻並不了解這一點。
似是感覺到了雲梵的到來,他勉力張開雙目,眸中似乎醞釀著月下山巔千年不化的冰雪霜寒,就這樣冷冷地斜覷了過來。
甫一接觸到雲梵復雜難辨的目光,慕諗似乎愣了愣,隨即略顯狼狽地撇開頭不言不語。
這一刻,更沒有人會了解他心底突然涌出的羞憤與對許悠容前所未有的恨意,一瞬間竟然壓過了他對水抱有的巨大恐懼感。
原來,他心里是如此的抵抗被雲梵看到自己這么狼狽不堪的樣子……么?
慕諗的腦海空白一片,只是恍惚地不停地轉著這個念頭,一遍遍循環重復。
雲梵輕咳了一聲,動手想要試著去開門上那把看上去就十分厚重結實的大鎖,卻被驀然回過神來的慕諗輕輕止住了。
他微背著臉,聲音極低,帶著淡淡的輕嘲和冷意:「不用了。就算今日你救我出去,也無濟於事。」
他已經打定主意要讓閔燼和許悠容一起背這個黑鍋,現在只是撒網的第一步……只要雲梵對閔燼起了一絲絲疑心和隔閡,他就能把這個小小的隙逆轉成無法逾越的鴻溝。
但是雲梵卻沒有如同他所預料的那樣詢問原因,只是略微停頓了一下就恍若未聞般繼續著手上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