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的紅色幾乎要溢出視野,找不見一切的源頭。
他無法出聲,也不能移動,時間和空間似乎在這個地方都變得無比的粘稠緩慢,雲梵似乎都能感覺到它們緩慢拂過身體的異樣的清涼。
遠方似乎有美好柔和的光暈在呼喚,呼喚著雲梵去靠近、去觸摸。乳白色的朦朧模糊的微光使他由衷地想要去到它的旁邊,但從另一個地方傳來的潺潺流水聲卻提醒了雲梵他現在急需的到底是什么。
沒錯,他要解渴,他要消除身畔的熊熊烈焰,他需要舒緩身體上的疼痛他需要水,不需要光。
即使它的存在動搖了他的心智。
在身體浸入冷水中的一霎那,雲梵終於掙扎著從夢中醒了過來。他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床邊站著的駱,來不及拂掉額頭上沁出的冷汗就一把擋開駱伸過來試圖解開他衣服的手。
駱不屈不撓地繼續伸。
雲梵再擋。
駱試了幾次發現不能成功,直接就撲了上來想要壓住他,被雲梵滿腦袋黑線地踹了下去。
這么一來一回了幾次,雲梵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就趁著駱起身的時間下床打開燈。
甫一轉身,他就看到了駱眼眸深處隱隱約約閃動著的紅色光芒,幽深攝人。
但他的眼神卻是呆滯僵硬的,臉色也白得人。當他這樣直勾勾地看著人的時候簡直可以嚇哭小朋友。
但雲梵卻勾起唇角微微笑了。
低級的魅惑術、低級的傀儡術,他可以很輕松地反控制回去。
但在動手的時候他卻猶豫了。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有種直覺的危機感,就好像……自己已經露光了所有的底牌,而他的敵人卻一直都在暗處伺機而動,等沒有了耐心就會揮揮手輕描淡寫地輕易毀掉他。
他終於想起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就努力縮小存在感的小火。
「你一定有什么聯系別人的方法吧?去,把保安叫來拉走他。」
不要太過暴露自己。讓別人以為你只是運氣好誤打誤撞,即使被看不起輕視,也好過毫無保留地把自己全部展示在他人面前。
這是雲梵對於為人處事的解讀,尤其是在這么敵暗我明的危險境地。
這個夜晚注定不會平靜。
……
雲梵心里舒坦了,然而沒有人會明白夏念隨的郁悶糾結。
兩次了。
雲梵已經兩次逃過了他設下的陷阱。
第一次可以說是他的失誤,他可以說自己完全沒有准備對付雲梵所以被他鑽了空子,可第二次呢?
雲梵不僅沖破了他隨手下在夢中的禁制,還又那么詭異地離奇脫險了。
眼看著他已經被壓在了床上連衣服都褪下來了半截,不知道從哪里鑽出來一個保安愣是把駱一棒子敲暈帶走了!
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有句話說得好,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現在的雲梵就是夏念隨心中的一塊癢癢肉,總是撓不到卻又一直惦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