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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話他的確就是隨口一說,不管?那不能。

就一個寶貝兒子,恨不得把他塞在自己的羽翼底下,把最好的食物一點點掰碎了喂他嘴里,護到自己護不動的時候。

不過,唐寅也當過兒子,知道父母給的,往往跟孩子要的不是一樣東西。

有一種疼愛,叫父母以為的疼愛。

他按按太陽穴,養兒育兒是一門技術活啊。

想到兒子的性向,唐寅就頭疼,哪天他要是帶男朋友回家了,還不知道是個什么情形。

想象不出來。

反正他唐寅的兒子絕對不能讓人給欺負了。

回了屋,唐遠拿出林蕭送的鋼筆,攤開日記本,不是寫日記,是記賬。

xx年xx月xx號,老唐同志因為我在外頭抽了一口煙,就大動肝火朝我揮球桿,還好我身手敏捷,功夫了得,一個凌波微步就躲開了,沒打著,嘿嘿。

唐遠最初是記老唐同志哪天回家,哪天沒回家,順帶幾句吐槽,記著記著,就各種亂記。

翻翻本子里的那些內容,唐遠發現了一個現象,現在的自己比以前要快樂。

不是說越長大越孤單,越長大越悲傷嗎?怎么他是反著來的呢?

唐遠一手撐著頭,一手轉了轉筆,一圈沒轉成就啪地掉到桌上,拿起來再轉,又掉。

這鋼筆太沉了,不好轉,他從筆筒里拿了支筆轉起來,思緒漸漸跑遠。

長夜漫漫,青壯年力又旺盛,不知道那個男人在做什么。

床單什么顏色,睡衣什么款式,洗發水什么牌子。

睡前開不開他的老爺車,開的時候掛什么檔。

唐遠的鼻息微重,他像是個干了壞事的小孩,扔掉筆「騰」地站起來,隨便活動幾下腿腳就屈腿上抬,抵著牆壁壓了十來分鍾。

完了直接下橫叉,腿完全打開,上半身趴在地板上,維持著下壓的動作不動,腦子里開火車,呼啦啦的。

將近一小時後,唐遠甩著發酸的腿去浴室洗澡,哼哼唧唧半天才出來,臉紅撲撲的,眼睛還有點兒發紅,他翻出一套物理試題,做了兩道題就心猿意馬,不知不覺的亂塗亂畫。

張舒然打來電話的時候,唐遠正在吃綠豆糕。

平時廚娘會給他准備甜點,還有宵夜,吃的喝的都很致。

今晚沒有,他的腸胃受了冷落,在抗議。

明天得多練練功,消耗消耗脂肪。

唐遠的聲音模糊,「舒然,你回去了吧?」

「回去了,」張舒然說,「阿列跟小朝也都到家了。」

唐遠噢了聲,他喝兩口水,「那你……」

話沒說完,就聽到那頭的聲音問,「小遠,你心里那人,你爸知道嗎?」

唐遠反問,「你說呢?」

他下意識搬出防護牆,「舒然,你別問了,就當我沒說過。」

張舒然像是沒看見發小的防護牆,他用一貫溫和的口吻說,「我只是想告訴你,暗戀是很苦的,你要有心理准備。」

他嘆息,話語背後是與年齡不符的感慨,「小遠,不是每個堅持都有結果。」

唐遠愣了愣,「舒然,你有心得啊?」

張舒然不承認,也不否認,他說,「堅持不下去了,也不是什么丟臉的事情。」

唐遠懵懵懂懂。

他就知道一個事,愛情需要天意。

掛了電話,唐遠不吃了,他從書架上拿了本漫畫翻看。

小說他看不下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