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走,該銷毀的痕跡他都銷毀了,也檢查過兩遍。
頭一回干這種事,還是為自己兄弟,心情難以形容,寧願現在是在做夢。
唐遠去衛生間里給宋朝打電話,沒打通,提示已關機,就給他小妹發微信,問他在不在家。
宋小妹很快就回信了,說她哥十分鍾前回來的,滿身酒味,氣色很差,這會兒在房里睡覺。
唐遠松口氣,回家了就好。
家是能讓人安心的地方,不管經歷了什么,在家里呼吸著熟悉的氣息,綳著的神經都會慢慢放松下來。
唐遠剛走出衛生間,手機就響了,他一看到來電顯示立刻接通,「小朝?」
宋朝的聲音沙啞得厲害,「手機沒電了,才沖上,有事兒?」
唐遠欲言又止。
沒打電話那會兒,我有很多話想說,這一打通,他卻不知道說什么好,從哪個地方說起。
宋朝忽然笑了起來,「阿列找過你跟舒然了吧。」
那笑聲刮進唐遠的耳膜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的聲音干澀,「嗯,找過了,我們在酒店里。」
「哦,」宋朝不笑了,「那你幫我拾一下床單,我渾身都疼,不好拾。」
唐遠說已經拾過了。
宋朝沒了聲音。
接下來是一陣讓人感到不舒服的靜默。
宋朝又笑起來,他說阿列走的時候連內褲都沒穿,就直接穿了外面的褲子,一定嚇成了傻逼吧。
隨後他說,阿列不受驚嚇也是傻逼,沒區別。
唐遠沉默了許久,「小朝,你疼嗎?」
那頭的宋朝沉默了更長時間,「不疼,跟我以前被狗咬相比,輕多了。」
「他沒嚇哭吧?那孬種,還說老陳家怎么出了陳雙喜那樣的窩囊廢,也不想想自己什么樣。」
言語中盡是刻薄跟嘲諷。
唐遠的喉結滾了滾,他靠著門喘口氣,低聲關心的說,「那個……我看過很多漫畫,知道第一次有可能會發燒,一定要弄干凈,不能草草了事,最好上點葯膏,飲食方面也要以流食為主,要是傷的嚴重……」
宋朝出聲打斷,輕哄著說,「小遠,我先睡會兒,好不好?」
唐遠聽得鼻子一酸,「你睡吧,有事給我打電話。」
掛電話前,宋朝說,「我要養傷,暫時不想見他,別讓他來找我。」
不等唐遠說話,宋朝又譏笑,「是我想多了,他這輩子都不敢再見我。」
唐遠擰開水龍頭洗了把臉,他對著鏡子抹了抹臉上的水,大步流星的沖出房間,問蹲在地上的陳列,「用t了沒?」
陳列聞言,渾身的毛孔都在瞬間炸開了,「我哪記得啊?」
張舒然按住唐遠的肩膀,安撫的捏了捏,話是對著陳列說的,「你再想想。」
好半響,陳列耷拉著的腦袋左右晃了晃。
唐遠踹他,「你想害死小朝?」
「我害他什么了我?」陳列站起來罵,「我又沒跟男的做……」
想起來早上醒來看見的畫面,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抽了自己一大嘴巴子,「當我什么都沒說。」
見兩個發小都不說話,陳列吶吶的說,「我在跟王明月分手之前什么樣你們清楚,一次沒玩過,也就是分手後玩過兩次,都有注意,我沒病,小朝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