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遠走兩步回頭,問了個突兀的問題,「裴秘書,你的心理承受能力怎么樣?」
裴聞靳道,「看是什么事。」
唐遠一愣,張楊是這個男人的初戀,勢必很特殊。
初戀啊,傾注了太多的第一次,開花結果是天大的幸運。
花開了,果子沒結出來,或者是種子腐爛,牙發不出來,這兩種結果帶給自己的傷都在心坎上面,疼起來讓人萬念俱灰。
別問他為什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唐遠臨時給他煲雞湯,「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不管遭遇了什么,都要心懷希望,你說是吧?」
裴聞靳拔了根煙銜在嘴邊,昂昂首算是回應,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明白就好。」唐遠,「那我走了啊。」
「下午你記得去掛水,身體養好了,才能把工作效率提上去。」
唐遠關門前說,「對了,裴秘書,我買的那些水果都很漂亮,我一個個挑的,你不吃別扔掉,送鄰居,我說真的。」
門一關,裴聞靳就走到餐桌那里,翻了翻桌上的幾個袋子,之後便把果盤拿過來,將水果挨個放了進去。
他倚著桌子抽煙,目光落在那些水果上面,眼前浮現出少年認真挑選的模樣,薄唇噙著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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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遠出了小區,沒有立即打車,而是沿著腳下的路晃晃悠悠往前走,張楊給那個男人戴小綠帽,不代表對方就會掉頭跟他在一起,只能說等他們散了以後,他就有機會了。
至於他爸說的,別人穿的褲子不能穿這種說法,他不認同。
這次他沒把機場的事說出來,那個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看見自己頭頂的小綠帽,更不知道什么時候跟張揚散伙,會不會散。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外人即便有一肚子的見解,那也只是個屁。
有的人就願意給相好的機會,兩次,三次,再大度的是五次,十次,或者是沒有次數限制,反正只要記得把帽子摘下來就好。
當然,也有的人是一次都沒給,踩到底線就拜拜了您,非常果決。
唐遠無意義的撇了撇嘴,那個男人搞不好短時間內都看不出頭上的小綠帽。
工作上很明,生活中也就一般般,不然怎么會過了這么長時間,連他的心思都看不懂。
唐遠給宋朝發了威信,說想去他家找他玩兒。
得到宋朝的恢復之後,唐遠就打車往他家去了,路上碰見了陳雙喜,跟幾個年輕男女站在一起,穿著統一的黑色工作服,在那聽經理訓話。
餐廳是陳列家開的,經理知道他。
唐遠讓司機師傅在前面停車,他對陳雙喜招了招手,陳雙喜跟經理說了什么,經理往他這邊看,板著的臉消失不見,成了一朵盛開的老菊花。
陳雙喜在經理跟其他同事的注視下小跑著來找唐遠,眼睛濕漉漉的,像只小奶狗,他抿嘴,小心翼翼的喊,「唐少。」
唐遠望了望他臉頰邊的小梨窩,「你在這兒待的怎么樣?」
「挺好的。」陳雙喜說,「同事們都很照顧我。」
唐遠看了眼他身上的制服,穿起來大了,不是合身的尺寸,「我給你舞蹈班的電話了,怎么不去那里找份兼職?起碼還是自己的專業。」
陳雙喜低頭看腳尖,「唐少已經幫了我很多了。」
唐遠沒說話。
陳雙喜怯怯的喊,「唐少,對不起,我只是怕還不清。」
「我沒讓你還。」唐遠有些氣惱,他看陳雙喜害怕的縮了下脖子,就把語氣緩了緩,「既然你做了選擇,那就好好做吧。」
陳雙喜輕輕的嗯了一聲。
他匆匆跑進餐廳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