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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

裴聞靳提醒著他的少年,「那不是你今天失去的,早就失去了。」

唐遠抓起一把雪朝男人扔去,「滾你媽的!」

裴聞靳蹲在那兒不躲,任由那團雪砸到自己頭上,滿身狼狽,他不但不生氣,還勾起了唇角,「剛剛罵過了,換一句罵吧。」

唐遠,「……」

裴聞靳低聲安撫著少年受傷的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要走的路,你們只是道不同而已。」

唐遠不接受那句話,太蒼白,太薄弱了,輕飄飄的,好像從小到大的那些日子都是泡影。

裴聞靳看出來了,不強迫他接受。

一時間周遭靜了下來,雪花親吻著少年痛哭過的眼睛,看他舔著自己被現實擊打出來的傷口,笨拙又倔強。

不遠處的男人起身,「小遠,回家了。」

唐遠像是沒有聽見,他的傷口血淋淋的,雖然已經不像在張舒然面前那樣往外噴血了,卻還是疼得要命,深可見骨,不知道要用多少時間才能愈合。

即便愈合了,也會留下一道疤痕。

唐遠回想著從進張家到出張家的一幕幕,被冷汗打濕的後心又潮了起來,他在那個昔日隨意玩鬧的房間里試探了他的發小,究竟試探了多少次,自己都數不清,只覺得可笑。

牛逼,太牛逼了。

人人都會演戲,誰也不輸誰。

真的演起來了,能把自己給迷惑進去,分不清現實跟虛幻。

演的正忘我的時候,現實會突然給你一刀,就貼近你的心臟,凶狠的扎進去,皮開肉綻,想要讓你致命。

但你沒有,你死里逃生,活了。

於是你又哭又笑,覺得人生有多美妙,就有多操蛋。

唐遠想起了不知道在哪兒聽過的一句話,猜中了開頭,沒猜中結局,他是既猜中了開頭,又猜中了結局。

今天的證實,顯得他之前的自我欺騙有多諷刺。

發小想要他爸打下來的江山。

這就是現實要給他看的東西,強行撐開他的眼睛叫他看,不准他閉上眼睛,殘忍的可怕。

唐遠的腿麻了,起不來,他撈了一點雪塞到嘴里,舌頭上的傷碰到冰雪,刺刺的疼,「你們這些高智商的都沒意思。」

裴聞靳凝視著少年,「全都被你識破了。」

對於這樣的誇贊,唐遠只能呵呵,他惡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晚上別想上床!」

裴聞靳一臉無辜,「不上床我睡哪兒?」

「我管你,」唐遠冷笑,「愛睡哪兒睡哪兒。」

裴聞靳說,「你得管我。」

「滾蛋吧你!」唐遠的嘴里有血腥味,眼眶一陣陣發熱,他受不了的說,「裴聞靳,你怎么能那么冷靜呢?還是不是人啊?」

立在原地的裴聞靳突然幾個闊步走近。

男人的面色不正常,唐遠不自覺的縮了縮肩膀,尚未開口,頭頂的陰影就落下來,裹挾著恐怖的氣息,他的臉被冰冷的手指大力捏住,嘴巴傳來疼痛,口鼻里沖進來一股嗆人的煙味。

得了失心瘋似的男人不知道抽了幾根煙,正在用行動為自己辯解。

箍住他的手臂在抑制不住的顫抖,力量極為恐怖,想要把他活活勒死,再一寸寸揉進身體里面。

先前被裴聞靳克制的暴戾,狂躁,焦慮,以及……恐慌,都盡數釋放了出來,源源不斷的傳遞給唐遠,剖開了心臟給他看自己深藏在里面的那些東西,只給他一個人看。

我也會怕,我其實沒有多少信心,他無聲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