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裴聞靳的身影。
唐遠騰地一下起身,桌上幾人都向他投來怪異跟懷疑的目光,他深吸一口氣後坐了回去,用玩笑的語氣說煙把他腿燙到了。
於是桌上的微妙氛圍消失無影。
唐遠抽完了一根煙,找借口出去給裴聞靳打電話,急匆匆回了家。
那天晚上唐遠是被裴聞靳拾的很慘。
盡管他一再保證,自己絕不會像他爸那樣跟人逢場作戲。
唐遠發了兩天燒,裴聞靳瘦了一圈,胡子拉碴,眼睛充血,衣服褲子都皺巴巴的,面容極為憔悴,看起來病的比他嚴重多了。
倆人像兩頭受傷的野獸,抱一會兒耳鬢廝磨的互相安撫。
那次是唐遠第一次見識到裴聞靳的獨占欲,遠超他的想象,幾乎可以說是一種病態。
他開心,害怕,震驚,諸多情緒交織在一起,跟裴聞靳一起住進了他心里的那座小房子里面。
如果他碰了誰,裴聞靳真會弄死那個人,再把他弄死。
即便如比,唐遠還是喜歡他,喜歡的要命。
三月初,細雨連綿,唐遠終於見到了宋朝,在他家里。
宋家的管家跟佣人們態度跟過去一樣,沒什么變化,想必是宋朝他爸有交代過。
唐遠坐下來沒一會,宋朝的手機就響了好幾次,全是微信提示音,他瞄了瞄,「誰啊?」
宋朝回復微信,蒼白的唇角含笑,「一個小姑娘,過年旅行的時候認識的。」
唐遠挺長時間沒看他笑了,有點兒發愣。
宋朝輕飄飄的說,「她說我是gay。」
唐遠,「啊?」
宋朝把手機擱一邊,單手撐著地毯,上半身前傾著挨近唐遠,「你看我像嗎?」
唐遠摸摸鼻子,「別問我這個,我看人不准。」
宋朝不為難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小姑娘自稱腐女,給我擬了一個小說名單,兩百多篇。」
唐遠膛目結舌,是個活寶,「有漫畫沒?」
「有,你要?」
「暫時不要,等我忙完這陣子要來看看。」
宋朝把話題扯遠了,又扯回來,「小遠,我回來就找我爸談過,他讓我轉告你,有需要盡管提,宋家會竭力相助。」
唐遠尚未回應,宋朝就說,「先不要急著說謝謝,不排除我爸是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
宋朝的話題扯開了,「如果不是沒到法定年齡,說不定張家跟周家已經結成親家了,不過張家為了夜長夢多,訂婚應該快了。」
唐吃了口綠豆糕,雲記的味道一直沒變過,怎么人就變這么快……
宋朝突然伸手去拽唐遠的白色毛衣領子。
唐遠沒有一點防備,反應過來以後也沒把宋朝的手揮開,他脖子里也沒什么東西,全是那個男人霸道而炙熱的感情。
宋朝松了手,給他把毛衣領子整了整,「你給自己留退路了嗎?」
唐遠搖頭。
為什么要留後路,既然是真心喜歡,互相喜歡,不是應該一心一意,毫無保留?
「要留,」宋朝嚴肅的說,「說實話,我並不看好你跟裴聞靳。」
唐遠吃不下了,他咽下嘴里的那口綠豆糕,「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