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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撥到一邊,快步從拐角跑了出去。

年輕女人幾乎就要以為剛才周家那位大提琴公主出現過,不然青年為什么會有種被捉奸的慌亂?

當她回過神來時,青年已經從她的視野里消失,不知道追著誰去了。

一陣夜風襲來,她抱住胳膊,還是打了個寒顫。

情之一字,最甜,亦最苦。

唐遠看著攔住他去路的張舒然,臉色變得很難看,「讓開。」

張舒然把嘴邊的煙夾開,自顧自的說,「那個女的是我一個客戶的女兒,我跟她只見過兩次面,今晚是第二次。」

唐遠跟沒聽見似的,越過他往前走。

手被拽住,唐遠用力甩開,緊接著,手肘就朝著張舒然的腰拐去,那一下極狠。

張舒然可以躲開,但他沒躲,他疼的五官扭曲,幾乎站不住,嘴里的話卻跟從前一樣溫柔,「我不是怕你告訴周嘉,不怕她跟我吵跟我鬧,我只是怕……怕你把我看成逢場作戲的那類人。」

唐遠腳步不停。

「這三年多,你爸一直沒有對付我,當初的事,我知道他不可能就那么算了。」張舒然深吸一口氣,額角滲出薄薄一層冷汗,「他始終沒有動作,我不管擴展了多少業務,簽訂了多少合同,都感覺不到絲毫成功感,也一刻不敢放松,我寧願他直接把那把刀揮下來,而不是懸掛在我的脖子上面。」

唐遠的身形微微一頓,他記得他爸說過,會留著張舒然,目的有兩個,一是促進他成長,二是給他當一個活的警醒。

無聲無息的提醒著他,曾經被自己信任的兄弟背叛過,不管怎么往殼里縮,都不得不出來面對殘酷的現實,那是種什么樣的痛苦。

希望他今後不再犯同樣的錯誤。

「這次我二叔惹上的事可大可小,或許整個張家都會被連累。」

張舒然慢慢直起身子,將指尖的煙送到嘴里,半眯著眼睛抽了一口,「打造一個商業帝國很難,可是倒塌卻很容易,充滿戲劇化,更何況我還沒將商業帝國打造出來,塌起來會更容易。」

他凝視著前面的身影,啞著嗓子問,「小遠,如果張家這回完了,你會不會高興一點?」

唐遠頭也不回的走人。

張舒然失笑著搖搖頭,要是重新來過,一切都從頭開始就好了。

轉而一想,好不了……

他的喉間一片苦澀,再來一次,走到那一步,自己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這就是命數,劫數。

有人過來了,張舒然調整好情緒,將僅有的一點真情鎖進心底的角落里,他戴上慣常的面具,謙遜溫和的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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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酒會,唐寅沒來,唐遠代表唐氏出席的。

散場前他給裴聞靳打電話,說自己喝了酒,不能開車,還說想回家。

裴聞靳打車過來的,走時開了唐遠的車。

唐遠的酒量一般,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反正在半醉狀態,他吐過了,胃里如同火燒,難受得很。

裴聞靳把他衣襟上的領夾拿下來,給他松了松領帶,「要不要喝水?」

「不想喝。」

唐遠脫了西裝外套丟到後座,扯開襯衫幾粒襯衫扣子,呼吸總算順暢了些,他滿嘴酒氣的湊向男人,呵呵笑著,眉眼彎起來,「親愛的,親個嘴唄。」

裴聞靳把他的腦袋推開。

唐遠任由男人比紀檢部門還嚴格多倍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沒有,沒人在我身上留痕跡,我一直都有注意,男女老少一律只握手,不擁抱。」

裴聞靳檢查完了,獎勵他一個吻,「安全帶系好。」

唐遠意猶未盡,他一邊拉安全帶,一邊嘀咕,「就這么打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