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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今年八月份之前,我一直求而不得,那種痛苦太難熬了,現在我得到了想得到的,而他沒有,他永遠都得不到,只能看著你遠離他的人生,他活一天,就要痛苦一天。」

「不管他今後如何成功,在你這里都很失敗,自以為把什么都算到了,擺出一種逼不得已的姿態,出賣兄弟,機關算盡,卻落得那樣的結局,你不覺得很好笑?」

說話的人聲音在顫,面部表情近乎扭曲。

唐遠喉頭發哽,他不覺得好笑,只覺得可悲,他媽的,老天爺太會玩了。

宋朝深呼吸,鏡片後的眼睛因為情緒激動而泛紅,卻沒流下一滴眼淚,「雖然我說了你可能覺得不舒服,小遠,你是張舒然的軟肋,這是我早就發現了的事實。」

「我是個理性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我利用你,就能把他那副君子的嘴臉撕爛掉,讓他不人不鬼,可是我沒有那么做。」

「做人要有底線。」他說,「我不動兄弟。」

唐遠的眼睛有點酸澀。

宋朝又笑起來,笑的很開心,「張舒然把底線丟掉了,他不會有善終的,我始終堅信這一點。」

唐遠聽著宋朝的笑聲,渾身都有些毛毛的,他安撫的說,「小朝,都過去了。」

宋朝說是啊,都過去了,「其實我最恨的是他什么都知道,做也做了,卻不敢承認,被拆穿了,還要用各種借口為自己開拓,想讓自己的良心舒坦點,大家都是十幾二十年的兄弟,從小一起長大的,比親的還親,知根知底的,何必那樣呢。」

「算了,不說他了,人各有志,各走各的吧,不會再有什么交集,阿列好像把鍋鏟摔了,這會肯定在廚房里抓狂,我去看看,回頭再聊。」

掛電話前,宋朝又說,「家里想讓我回去,看樣子是要我進公司,我知道我爸我叔他們打的什么主意,他們想報仇,想趁張家出事的檔口搶到甜頭,卻又不敢打頭陣,顧忌的東西多,希望能能夠通過我說服你跟你爸,讓你家打頭陣。」

「生意場上就是這樣,雪中送炭很稀有,誰碰上就是祖上積德,落井下石,背信棄義,火上澆油,雪上加霜都是常見的現象。」

唐遠捏了捏手指,「我家這邊不參與。」

「不參與是對的,張家現在就是一個燙手山芋,別說接過去了,碰都不要碰。」宋朝說,「老頭子他們不想放過這個機會,這趟渾水我不會趟,他們應該很快就會來找我,不出意外的話,我下個月就會離開這座城市,去別的地方。」

唐遠沒問要去哪里,不管在哪兒,總能聯系上,也能見面,只要還是兄弟,他啃了下嘴角,「那阿列呢?」

宋朝輕輕一笑,「當然會帶上了,丟什么也不會丟了他。」

唐遠的臉抽了抽,「你倆真是,一個個都喂我吃狗糧。」

「這才哪到哪,還不夠你喂我們吃的百分之一。」

「……」

唐遠嘆氣,「小朝,你跟阿列去別的地方也好,不然你爸知道了你們的關系,會天下大亂。」

宋朝沉默了幾個瞬息,「當年就亂過了,還能亂到哪兒去。」

廚房里傳來陳列的鬼叫聲,他的眉頭動了動,匆忙跟唐遠告別,拉開玻璃門,腳步飛快的沖向聲音來源地。

到了廚房門外,宋朝沒有立即進去,他隔著一層玻璃往里面看,高高壯壯的青年背對著他站在灶台前,一手抓著短硬的頭發,一手拿著鍋鏟……

正在煎餅。

陳列像是有了感應,他刷地轉頭,看見門外的發小,現在的愛人,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他,一張帥氣的臉頓時變成猴屁股。

宋朝大步走進來,撲面就是一股熱氣,他像是沒發現青年的緊張,「你剛才叫什么?」

「我高興,隨便吼兩嗓子。」陳列不承認自己被熱油燙到了,他有模有樣的煎餅,「油煙大,你出去,別待這里。」

宋朝不但沒掉頭出去,反而走近些,掃了眼台子上的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