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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不可。

至於一事無成還理直氣壯嘛,反正少爺我也是一事無成,理直氣壯總比心如死灰強點吧。

大美人細皮嫩肉,年紀輕,生氣的時候眼神又凶狠又青澀,我一看就知道他長這么大還沒嫖過賭過。這怕不是正經大戶人家的好孩子?鍾鳴鼎食,詩書禮樂教養著長大,哪里見過我這樣的潑皮破落戶,有些防備和不自在,不挺正常的嗎?

「行啦行啦,你也別問我到底是什么人了。我的事情,細說出來怕你笑死。你這樣名門大戶的公子,家教嚴,讓你爹媽知道了你混跡市井,和狐朋狗友喝酒看戲聽曲兒,旁邊還有個倌兒啊姐兒啊的,一准要跪祠堂。想把你拉過來作酒肉朋友,是我的不是。」我嘿嘿笑了笑,「要不這樣:我只請你喝茶吃點心,絕對不去讓家里人挑出毛病的地方,如何?」

大美人淡漠地轉過臉去,估計是被我氣飽了,氣撐了,氣到無可奈何了。他好看的嘴唇抿的更緊:「沒空。」

「你這家教得是多嚴,家風得是多好啊。不過你也不能真的讓你爹媽把你管傻了,和朋友出去喝茶吃點心都不行?」

想起當時說的話,我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山響的大嘴巴子。還家教、家風、爹媽呢,大美人那時候能算是有家嗎?還回去跪祠堂呢,倒是有個正經祠堂讓他跪。他那個便宜干爹,可比我那便宜親爹缺德多了,小時候他白白挨過的打和經歷的糟心事,比我多一百倍還不止。就算我是無意的,可我這么戳他的痛處,他一刀捅死我,我都不冤枉。

可當時他只是生氣了,雖說一臉「你小心點我馬上要動手殺人」的表情,但畢竟沒下手,就是聲音里頭結了至少三寸長的冰碴子,聽著凍耳朵:「君塵兄不是還要配解葯嗎?再不把解葯送去,恐怕施小姐的事會更麻煩。還有,葉君是我舊識,他的事情你未必全知道,我也不會和人在背後議論他。我也奉勸你以後別隨便議論人,畢竟言多必失,妄自丟了性命。」

這幾句聽著狠,可仔細琢磨都是好意。為了不再叫我「沒胸」,他竟然尊稱我的表字,白白讓我占了一個便宜。

這果然是正經好人家才能教養出來的懂事孩子,以後和他說話怕是要留點神,別厚臉涎皮,葷的素的什么笑話都講,沒得叫他難堪。

估計沒幾個江湖小蝦米看見了大魔王,第一印象是「正經好人家才能教養出來的懂事孩子」,可我當時真就這么想的。現在我的想法變了,大美人是個懂事孩子,可惜並非生長在正經好人家。他長大的地方,是無間地獄。

我依然嘿嘿嘿地笑:「是是是,我以後再也不議論葉盛蘭了。不過,等忙完了這一遭,什么時候請你喝茶吃點心?少爺我盤纏還夠,你千萬別客氣。」

「不勞君塵兄心。」大美人說完,扭頭就走。這次,少爺我是再也追不上了。

唉,講啥笑話吃啥點心,下次再見面,他不甩我一個白眼,把我當空氣才怪。我剛剛一激動,想得太多了。

算了,老老實實配葯吧。

然而有意思的事,給施茵配的解葯,竟然也能救施家庄里幾個還沒死的發狂庄客。我忽然意識到,這整個事件里,最離奇麻煩的並不是施茵和左明珠兩個小娘們兒異想天開的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