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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家務事。不過,如果你總是和你爹劍拔弩張的,就不能闖出來,和他分開住,少來往?所謂眼不見心不煩,你少氣他,他少嚇唬你,你倆各自都多活幾年。」

「談何容易。」

「可是……美人你都多大一個人了,雖說是比我小吧,可是你比少爺我厲害多了。我那便宜老爹還是個作威作福的五品官,我還不是說逃就逃出來了?你老爹難不成還是當朝宰相嗎?宰相也不姓方啊……」

大美人困惑地看著我:「所以,你果然不知道我之前問的是什么?」

我大驚失色,捂著臉往後退,差點從車里掉出去:「停!咱們換個話題!」

大美人笑著搖搖頭:「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你這人真是奇怪。連我臉上已經消失的舊傷疤都看得一清二楚,卻看不見最明顯不過的面具。」

我抽著冷氣心驚膽戰地坐回位子上:「換個話題行不行……我真的猜不中。那啥,五香牛肉干就剩最後一塊了,還是你吃吧……」

快到洛鎮的時候,大美人提前下了車。我問他怎么不回客棧,他卻說他已經退了房,而且還有事情要辦。我把身上剩下的解表散寒的葯塞給他,告訴他如果到新地方安頓下來,記得給我捎個信。我回到客棧里,問了店小二,果然麟字六號房已經住了別人。

七七師姐捎信來,說已經帶著二丫去了雲夢,還很貼心的送了雲夢產的桃花釀,感謝我對二丫仗義出手相助,讓我代問香帥好。我本來應該開心,可是我心里反而裝了更沉重的東西。之前下過幾場季雨,天氣說熱就熱了起來。早知道天熱得這么快,就應該再給大美人一些預防風熱感冒的葯。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及時添減衣物,看他喝悶酒的樣子,十有八九是不會。桃花釀香極了,洛水里的魚也很肥美,如果大美人也在的話,和他慢慢喝著酒,吃著魚,該有多好。

可是大美人卻再也沒有出現,也沒有捎任何信給我,和他相處的那兩天一夜,仿佛一場幻夢。

少爺我開始異常地傷春悲秋,擤個鼻涕都是「閑愁都幾許」的調子。

反正我臉上的五指印子也沒有消掉,我便借口生病養傷自己悶在房間。

後來事情的發展,證明了那時候的少爺我是何其天真無知:深山老林不僅僅是搞對象的好地方,也是殺人拋屍的好地方。

這次金陵之行,在當時的少爺我看來,是帶著大美人跑到玲瓏坊胡鬧喝花酒。但在大美人看來,一個趁著他喝醉生病,跑到他房間的人,怎么可能不四處翻找打探,不僅僅知道他是萬聖閣少主,還會知道一些了不得的萬聖閣機密。所以為了讓這些機密足夠安全,他一定要在最短時間內殺我滅口。但他畢竟對我留著一分情,所以給了我一天時間,最後玩個痛快,甚至打破點香閣里讓蔡居誠賣藝不賣身的規矩,也要讓我盡興。去金陵的路上,他一直看著窗外,是在找方便的殺人拋屍地點;回來的時候,他又無比消沉。

當我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想殺我的時候,確實傷心了那么一下。可再想到他畢竟不舍得,畢竟沒下手,又開始心疼他。

大美人也沒想到,少爺我連他小時候養過狗,還因為養狗被他父親狠狠傷害過的事情都看出來,卻幾次和他是萬聖閣少主的這個最要緊的真相擦肩而過,一直懵懂。

他在幾乎要動手殺我之前,想問的就是這個,他那時候是在給殺我找個理由。但那時我確實不知道,我的大美人原來就是天下正義之士都應該唾棄的萬聖閣少主。

所以他才說「連我臉上已經消失的舊傷疤都看得一清二楚,卻看不見最明顯不過的面具。」

後來他忽然又來信找我,約我到黃河邊上喝酒。這次比那天在屋頂上喝得酒還差些,是最普通的燒刀子。他甚至連話也不和我說,一壇一壇悶著頭喝個不停,我也只好陪著。

「你不開心。」

「何出此言?」

「你又在喝悶酒!到底出了什么事?能不能告訴我?我們……我們算是朋友吧?」

「朋友?什么是朋友?」大美人仿佛看笑話一樣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