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那個棄城逃跑的城主吧?當時他混亂之中曾經說漏了嘴,說是得到了某人的應許才敢棄城的。」夜睚提醒道。
燕歸道:「我想起來了,後面他認出你的身份之後,卻再也不肯再提一個字。」
「不是不肯,是不敢。」夜睚道,「當時我就覺得這個他不敢提的人,應該身份不同尋常。再加上這回叔叔傳來的消息,說我們所中埋伏和那城主背後之人有關系,就更加能確定了。」
「所以這兩次,都是同一人與偽魔暗通款曲?」
「是,而且剛才我本來有件事情想跟你說。」夜睚伸手摸了一下金翅鳥腿上的傷痕,金色的眼眸變得有些暗,「我到了雁渡關後才覺得,比起顧家的軍隊,當年鎮北王燕家的將軍和士兵,是不是都死得太多了一點?」
燕歸下意識的握緊了手指。
確實如夜睚所說,城西十室九空的冷清樣子,只有到了雁渡關才能體會到,它與城東的樣子有多大差別。
「當年那場大戰中,顧家和燕家明明是一同與偽魔交戰,最後燕家幾乎全軍覆沒,而顧家卻得以留存半數以上的實力。這實在是很難讓我不去多想,難道那偽魔在戰場之上還會挑人殺不成?」
燕歸沉思片刻,冷靜道:「雖然有些蹊蹺,但這並不足以成為顧老將軍通敵證據。」
「我知道,這只是個猜測,但從現在開始多留意總歸是沒有錯的。」夜睚搖了搖頭,「就像我說過的一樣,有些事情必須以最壞的情況來做打算。」
話說到這里,兩人都有些沉默。
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那他們所面對的情況會變得非常難辦。
到底燕家為何傷亡的如此慘重?如果說在此之前燕歸還覺得這是戰場殘酷,但在夜睚提出那個問題之後,他卻不得不再往另一個方向想。
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另有隱情?
無法解開的問題在燕歸的腦海中不斷徘徊,讓他覺得有些焦躁不安。
從夜睚那里出來之後,燕歸沒有馬上回自己的住處。
燕歸不喜歡自己被這類負面情緒控制,他本來想咨詢一下十七有什么想法,畢竟十七曾經度過的時間和事情都比他多得多。但又馬上想起十七正在煉制出竅丹,怕是沒空來解答他的煩惱。
雁渡關外的大雪應該是停了,此時從半弧形的牆體外飄進的都是些細小的雪花,配上不那么刺骨的冷風,反倒是讓焦躁的燕歸感到一絲舒適。
他漫無目的在城西營房瞎轉悠,心想著哪怕遇到一兩個當年燕家麾下的老兵,他也能去問上兩句打聽打聽當年的具體情形。
然而天不遂人願,天黑之後城西那些零星的士兵也都看不到了,想必是已經回屋歇著了。
走著走著,他看到前方有一處光亮。
那應該是城西營地中的醫館,因為醫館是時刻對外開放的,所以門前也投映出一大片暖黃色的光來。在寒冷和黑暗的晚上,這片看上去就很暖和的光源讓人看著就很想接近。
燕歸也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