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俊一只手捉住劉蕁耍賴的手,道:「陛下何必這么輸不起。」
十五歲的小皇帝氣鼓鼓道:「你都贏了多少回了?就不能讓我一次?」
司俊微笑:「不能。」
陳文見這大胡子武將和被稱為陛下的小少年如此親近的樣子,腦袋中忍不住浮現出一個可怕的猜測。
他臉上的驚詫被司俊敏銳的接道,司俊對他微笑道:「請先生保密。」
陳文立刻道:「文當不得如此稱呼。」
劉蕁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咱們都快離開荊州了,你還擔心掉馬甲?」
司俊道:「小心駛得萬年船。」
劉蕁道:「可這個馬車隊里還有誰不知道你是誰?」
就憑著付壽付風兩父子對司俊畢恭畢敬,不對,連自己這個皇帝都小心翼翼討好司俊的樣子,誰還不知道司俊是誰?
司俊無奈:「陛下。」
劉蕁笑眯眯道:「好了好了,放輕松點。我就是不想看你大胡子的模樣。」
司俊決定無視劉蕁。
自從離開襄陽之後,劉蕁就非逼著他把偽裝取下來,為此還拉著他下五子棋。
也不知道從未贏過的劉蕁是哪來的自信能贏過他的。
司俊對著一臉無措的陳文笑道:「讓先生見笑了。」
陳文苦笑:「真當不得司公先生之稱。」
劉蕁幫腔道:「能被子孟寫好幾封信推薦的陳元長,當然是能擔得先生之名的。」
陳文先是身體一顫,然後想到,皇帝陛下把他接回來,肯定已經事先查過他的身份,知道他是誰倒是沒什么。
只是劉初是怎么知道他在荊州,還給他寫推薦信的?
陳文的確是接到劉初書信之後,才想著去皇帝手下試試看。
他之所以去了荊州,不去益州,是推測無論皇帝是否真的掌控益州,司俊下一步肯定是占據荊州。
荊州和益州遲早有一戰,這一戰在皇帝去了益州之後,就相當於已經近在眉睫。
劉景重病,倒是意外之事。這件事,也會推動司俊抓住機會,進攻荊州。
他在荊州,就是想看看益州如何進攻,將士風格如何,是哪位謀士隨行。
如果,他覺得益州優勢很大,就會投身益州軍中,或者去荊州軍中來一出反間計。
比起去已經鐵板一塊,去了大概也可能被埋沒的益州,在荊州,他才能找到機會展現出自己的能力。
他的同鄉翟陽也是如此認為。不只是翟陽,荊州許多人都是抱著同樣的思想。
如他們所料,益州果然對荊州動手了。
那一道旨意之後,大概就是荊州和益州撕破臉了吧。
就算荊州要投降,肯定也是先和益州打過一場,展現出自己的勢力,決定能分得更多利益之後,才會投靠益州。
這其中,他們這幫蠢蠢欲動的謀士,就有許多展示自己的機會了。
誰知道,劉景居然禮待益州來客不說,荊州上下和諧,似乎輕而易舉就接受了歸順之事,半點波瀾都沒起。
之後皇帝陛下來到荊州之事傳開,他們這些希望在益州和荊州對戰中展示自己的賢才們,各個哭笑不得。
皇帝陛下你以身赴險,不按常理出牌啊。你這個計謀是誰出的?你還真照做了?不擔心危險嗎?
以益州勢力,和荊州人心惶惶的現狀,完全不需要皇帝陛下身犯險境,稍稍虛晃幾槍就能服荊州,怎么就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