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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勇和劉聰之間的間隙不會因為劉景這席話就縫合,不過他們兩也知道,兩人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兄弟,現在同在皇帝陛下座下為官,一個人出了問題,另一個人也討不了好,就算不互幫互助,也不會蠢到互相陷害。

劉景求得不多,至少他們兩不要互相爭斗就成。其他的,待他們再年長一些,再成熟一系,該放下的總會放下。

……

劉景來到京城的時候,是劉蕁親自在城外迎接。

不過劉蕁並沒有擺帝王的鑾駕,而是和司俊二人,帶著幾個侍衛,直接闖入劉景車隊。

劉蕁笑眯眯道:「不會責怪朕不夠庄重吧?朕實在是膩了被人簇擁。這些日子,他們看朕,就跟觀賞什么珍稀物似的,實在是讓朕頭疼。」

劉景忙道:「陛下怎會如此想?臣惶恐至極。」

劉蕁道:「別惶恐,好好養病。翻年之後,朕要重開朝廷,到時候給你個太傅或者太師當當。放心,不會累著你,朕只是向你學學政務而已。子傑雖然厲害,但他畢竟年輕。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朕還是得學學長輩的經驗。」

劉景聽了劉蕁這一句「長輩」,心里的忐忑不安瞬間就撫平。他似乎找回了一點曾經風華氣度:「臣雖老矣,尚能飯。」

劉蕁開心道:「要的就是你這句話。朕給你准備了大宅子,暫且不給你兩兒子安排官職。你先好好教教他們,別讓他們出來做官就著了別人的道。朕覺得你兩兒子都是可造之材,只可惜沒被你親自教導,明珠蒙塵了。不過大器晚成,他們還年輕,你也別焦慮。」

劉蕁這一席話,沒有避著劉勇和劉聰。劉勇初次見到劉蕁也就罷了,劉聰覺得自己曾經在皇帝陛下眼中留下不好的印象,現在聽到這么一句鼓勵的話,那個眼淚啊,立刻奪眶而出,恨不得立刻跪地表忠心。

自從劉聰對荊州望族沒用之後,他身邊阿諛奉承的人立刻閉了嘴,曾經玩得好的青年才俊們也露出真面目,曾經變著法子誇他的老師們也都變得冷漠。

劉景人還沒走,他這里茶就已經涼了,讓這個本質上很單純的小青年心里拔涼拔涼的。

劉聰已經懷疑人生懷疑自身,覺得自己是個徹徹底底的朽木庸才,他快要自暴自棄,連劉景的教誨都聽不進去的時候,被皇帝陛下這么一誇,他頓時看到了人生的希望。

他覺得,皇帝陛下就是他人生的導師,黑暗中引領他前進的星光!他決定一定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為了皇帝陛下懸梁刺股,力要成為棟梁之臣,肱股之臣!

劉勇倒是沒有劉聰這么豐富的心理活動。只是他原本被劉景看重,後來又被劉景放棄,人情冷暖已經嘗了個遍,連劉景重病都沒告訴他,還是他自己查到的。就這樣,他還是遍尋名醫,想要治好劉景,可見純孝。

但純孝,不代表他心里不難過。即使他知道,這可能是因為劉景要為了穩固和荊州望族的聯盟,放棄了他這個和荊州望族毫無關系的兒子,但被放棄、甚至遭受死亡威脅的日子真的不好過。

劉勇整個人都有些渾渾噩噩,抑郁成疾的趨勢。

現在皇帝陛下誇了他,他想,他可以在皇帝陛下這里證明自己。

他現在和弟弟站在同等條件下競爭,再也沒有誰是誰的棄子這回事,大家都各憑本事。他希望,能打破別人所說,劉景的兒子都是豬狗的評價。

他要證明,自己並不輸給世間那些成名的青年才俊,他只是沒有得到屬於他的舞台,沒有找到信任他的主公。

劉勇眼眶也有些濕潤。他覺得他終於找到了人生目標。

劉蕁見劉勇和劉聰這模樣,整個人都懵逼了。

他就普通的客套了幾句,這兩人哭什么啊?說好的男兒有淚不輕彈呢?怎么這個時代的男人這么容易哭?別哭啊?

劉蕁慌慌張張扯出手帕遞給兩人,安慰道:「別難過,以後好日子長著呢。」

劉勇和劉聰哭得更厲害了,劉景也開始哽咽。

劉蕁這一刻很想以頭搶地。

司俊勒住馬韁,將速度放緩,落後這幾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