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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一熱,一腳轟上油門,開車沖向前,而剛剛開槍救了他一命的里昂,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深色的風衣在他長腿邁動間上下翻騰,這個沉默寡言的意大利籍殺手,擁有與體格完全不同的靈敏身手,腿長手長,加上停車場地形復雜,又因為恐怖事件的發生而圍觀人群眾多,雷斯垂德一時之間開著車左拐右拐很難追趕而上。

四個輪子追不上兩條腿。

探長氣得直按喇叭,但等他好不容易駛離了停車場,眼前一個大型十字路口,又讓他失去了方向,他敏銳的分析著周圍的地形方位,選擇了前往郊區並有機場的方向,正打算繼續追趕時,一個晃神,車窗外,一個眼熟的人正對他招了招手。

「簡?你怎么會在這?」

簡岳微微抿唇,示意探長看看他身後政府旗幟的汽車,「之前在和福爾摩斯先生參觀博物館,後來聽到這里發生了恐怖襲擊,便一起跟著過來看看。」

「福爾摩斯先生?」雷斯垂德差點沒反應過來,但鑒於那輛車,他愕然的張大嘴,「你是說那個控制欲恐怖、手段超出常人理解的麥考夫先生,夏洛克的哥哥?」

看來,作為夏洛克與倫敦各種各樣案件的牽線人,探長也飽受這位另類極端弟控兄長的騷擾。

在簡岳點頭後,雷斯垂德立刻接受了這樣的解釋,放下了之前的殺手,畢竟對於他而言,抓捕一個國際殺手是職責,可關於夏洛克這件事,完全是私人責任。

「他哥哥在哪,我有事情要跟他說。」

盡管麥考夫的秘書還在車上,可是這類牽扯極深的事件讓他根本抽不開身去和雷斯垂德見上一面,秘書轉告探長,麥考夫先生只能答應探長回蘇格蘭場,經過審訊後,那時的視頻他會親自觀看。

雷斯垂德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失望的答應。

倫敦,天色趨向一種介於黑暗與灰亮之間的色。

蘇格蘭場公用的警車在主人無打采的駕駛下,慢悠悠的駛入貝克街,這時候已經快到凌晨五點了,足以可見探長先生的思緒紊亂,他沒有在開車時疲勞駕駛的情況下,撞到其他人,還是簡岳一直輕聲提醒的緣故。

「前面紅燈。」

簡岳的聲音好像能直接進入到雷斯垂德的腦海里,就是再恍惚,他也能一個激靈醒過神來,連忙踩剎車。

「謝謝!」探長干澀的扯了扯嘴角,混亂之下,忍不住說:「真不知道,一會兒回去我要怎么跟哈德森夫人交代,恐怕這輩子她也不會願意再看到我了。」

這是近兩個小時來,雷斯垂德說過最長的一句話,說明剛才發生的事件對他的影響已經趨於減弱,防備心也是最淺的時候。

簡岳瞥了他一眼,適時的開口問道:「她會理解的。不介意跟我說說今天你們出去查案子的過程中發生了什么嗎?麥考夫跟我說,夏洛克好像失控,在眾多目擊者和物證的情況下犯了錯誤。」

「不是這樣的。「雷斯垂德神不濟,趴在方向盤上坐了一會,才捏著眉間,有氣無力的敘述道:「我們今天本來是要揭露一個跨國際的藝術品大盜,這家伙來歷不小,身份地位竟然可以參與倫敦最高規格的慈善晚會,因為對方向來神出鬼沒,我也沒有把握在其他場合能抓到對方,便硬著頭皮邀請夏洛克一塊。剛開始還好好的,可是後來……」

慈善晚宴發生了,讓許多平凡人都無法理解的特殊情況,探長只能隱約的察覺到整個過程中,前後有兩隊不同陣營的人在暗中發生了沖突,當舉辦方進行慈善拍賣時,兩個人圍住了特邀出席的首相大人,連四個警衛都沒有攔住,他們沖到首相大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