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惡太多，控制這些厲鬼和萬壑山這么多年，再遭了反噬，本就活不成了。

程雲卿壓制住了萬長山的鬼魂，手中佛珠似乎發揮了比以前更強的力量，萬長山的鬼魂直接消失在這里，再不會有這個人重新投胎，去禍害世人。

程雲卿沒想到，輪回之眼竟然跟他有這樣的緣分，只是，那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這輩子，他只要冉苒！

程雲卿想到沒想，直接跳下了山崖，不用他力，無數鬼魂托起了他的身體，將他平穩地放在崖底。

程雲卿有些怕了，他怕，找到的只是冉苒和雲山道長的屍骨。當他尋遍崖底，萬念俱灰的時候，熟悉的聲音自耳畔響起，「程小二……」

程雲卿轉過頭，月光下，冉苒蒼白的臉是那么顯眼。程雲卿笑了，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她還活著，真好。

「臭小子，眼里只有小丫頭，尊師重道啊尊師重道！」雲山道長笑罵著。

「師父。」

再沒有什么比他們都活著更讓人欣喜。

這時候，夏詩陽的鬼魂飄了過來，冉苒說，「是她救了我和師父。」

夏詩陽笑了笑，似乎這是程雲卿見過她最柔和的表情，只是，她現在已經死了，再也回不去當初。「或許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送我走吧，雲崢大師。」

程雲卿沒再多說什么，默念往生咒，送走了夏詩陽，或許這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眾鬼將山崖下的三人托了上來，隨後十分乖巧地等在一旁。

雲山道長招呼了幾只鬼，「我要休息，帶我找個房間。」這些日子，他實在是太累了，這大晚上的不能下山，先睡一覺再回去養傷才是正經。再加上，這倆小的一看就有好多話要說，他可不當這個老電燈泡。

程雲卿坐在山巔上，冉苒沒骨頭一樣躺在他的大腿上，看著天上仿佛觸手可及的星星，而程雲卿沒時間看星星，眼里全是冉苒。此時此刻，眼前的姑娘可比這漫天星光耀眼的多。

他從背包里取出瓷瓶，「吃了吧，會舒服很多。」

冉苒看都沒看，吞下一顆葯丸，「我有話對你說。」

程雲卿笑笑，從懷里拿出一只碧綠的手鐲，給冉苒戴上，「今天我先說，你聽著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