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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戀 它似蜜 1278 字 2021-02-19

次杭州,研三那年,中秋和十一的假期連在一起,他一個人去母親的墳前看了看,那個下午是死寂的,整個墓園,不見第二個選擇在中秋節祭拜的人。他燒了不少貢品,沒有說一句話。

第二天一早,他乘公交車去了海寧市,這次他提前做了功課,找到了觀潮勝地公園,也看到了真正的錢塘江大潮。

周青脈站在人群中,曬著午後青灰色的陽光,逆著意外涼爽的江風,大口地呼吸。巨大的浪頭撲在半空中,人們歡呼,拍照,大吵大鬧。潮濕的江水味糊了周青脈一臉,抹一抹,鼻息被澆得有點腥。

一條江這么長,要看它,當年他們不知道該站在哪里,用什么角度看,現在,周青脈獨自掌握了觀潮的正確方法,總覺得自己有點不義。

他想,遲朗到底有沒有再來看一回呢?他到底回杭州了嗎?遲朗的朋友圈已經很久沒有更新了,要音訊全無,原來也不是多難的事。

作為t大的優秀法學碩士生,周青脈畢業後如願留在了實習了三年的外資律師事務所,之前是臨時工,現在他好歹有了個編制。事實上,律所的香港老板還挺欣賞他,覺得他辦事干脆利索,吃苦毫無怨言,一口標准的英式口語也是他的加分項。因此,和那些初來乍到的畢業生不同,周青脈漸漸不用天天給前輩端茶倒水理卷宗,半年多過去,他也會被委任一些要他獨立處理的案子。

雖然都不復雜,主要是幫銀行做項目,抑或是某些雞毛蒜皮的民事糾紛,但周青脈已經非常滿足,他才二十五歲,就有了自己的名片,自己單獨的工位,還有許多律師三十歲才能碰到的活。

又過了半年多,他在律所,已經有人管他叫「前輩」了。

周青脈喜歡現在的工作,雖然破事很多,下班從不准時,但他過得很充實,他能從中獲得滿足感,從而規避胡思亂想以及不良愛好的滋生。還有一點好處,他固定工資漲了不少,辦了案子還能有提成,這些錢,至少足夠支撐他每天穿阿瑪尼西裝噴寶格麗大吉嶺茶上班,定期和同事跑去高級日料店聚餐,並且在建外大街附近租房的種種開銷。

當然,周青脈還是沒有獨租一套公寓的豪氣,他想要攢積蓄,就只能和人合租。他運氣好,第一次找的室友人就不錯,是個美院的大二學生,台灣人,自稱「林仔」。林仔煙癮和周青脈不相上下,兩人互不嫌棄,在家務方面也都不算太懶,就這么友好共處了半年。

某天周青脈下班回來,正在玄關脫風衣,那家伙頂著趕作業的黑眼圈,蹬蹬蹬跑出來,一口台普連珠炮似的坦白,就這么跟自己的律師室友出了櫃。

周青脈說,我理解,我支持,林仔加油我看好你!

林仔一臉天真地問,你咧?你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

周青脈說,我沒時間找對象,正在攢錢,等老了直接去海南島的養老院。

從此那位林仔就經常光明正大地帶男友過來,男友叫「老q」,和林仔一樣不明真名,胡子拉碴身材壯碩,看上去比林仔大上十多歲,據說是個文身師。不過他們很有自覺,滾床單都是挑周青脈加班不在的時候,基本沒吵到過他,事後的床單也總是送去干洗店,從不動用他們共用的洗衣機。

只是周青脈有時提前下班,或是回家取個什么東西,還是不聽到些動靜,受點刺激。有一回他實在忍不下去了,仿佛中了咒,放著大堆工作不干,把門鎖上,隔了一個房間的另一間卧室,有人在翻雲覆雨,他在自己的單人床上,看著舊手機里的舊照片,擼了一發。

完事之後他用了很多衛生紙擦手,又用了很多衛生紙擦眼淚,他邊哭邊想,老子沒陽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