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看著班長蹦蹦跳跳的離開，去食堂吃飯，自己也摸了摸肚子，覺得餓了，讓蒼小寶牽著自己的手，先回辦公室，等食堂人少的時候再過去……

這個學校屬於公立中教學措施最好的學校，老師的待遇更不必說了，一個辦公室也只有三四個老師而已，非常人性化。

他回道自己的座位，周圍都空盪盪的，同事不是吃飯去了，就是還沒有來。

辦公室一片寧靜，好像只能聽見夏季風吹進辦公室後，卷動書頁的聲音和旁邊小朋友哼著不知名的歌的聲音……

「你在唱什么呢？」蒼涼詢問。

旁邊的蒼小寶看著他的麻麻，仰著頭，大眼睛里滿是喜歡，說不出口的，無法表達的，渴望被擁抱，希望有回報的喜歡：「是麻麻在上個世界唱過的……很小很小的時候，麻麻總唱給我聽的。」

蒼小寶喜歡那個時候，他在那個世界因為吸夠了作為父親的妄塵的力量，所以成長的很快，因為是剖腹產，所以蒼小寶總覺得有點遺憾，沒有讓麻麻感受到自己為了出生有多努力。

在襁褓里面的時候，麻麻雖然也很少抱他，但是會捏著自己的手心，說自己爪子好肥，一點都不像他。

麻麻會很遺憾自己為什么沒有倉鼠的大耳朵和小尾巴，一邊遺憾一邊戳自己圓滾滾的肚皮，說像個小青蛙。

蒼小寶本身就不是普通孩子，他記得自己從成為一個受盡卵到漫長的孕育過程再到出生的所有時刻。

他記得那時候麻麻沉睡時候的寧靜，記得麻麻孤孤單單的坐在窗邊，發呆的樣子，蒼小寶希望自己能做點什么，哪怕麻麻不知道，也沒有表揚……

「是么……」蒼涼看著蒼小寶的眼睛，說，「我不記得了。」

蒼小寶知道，他麻麻現在總在接受到什么美好的感情時便不敢再相信了，於是傻乎乎的一面開心，一面拒人千里，把那些他覺得太過不真實的感情鎖在那個布娃娃里面。

其實只要把那個布娃娃給弄碎，那些感情就會回來。

可蒼小寶不願意那么做。

他是麻麻的乖孩子嘛，當然要乖乖的聽話。

「沒關系，我記得就好。」蒼小寶說，「麻麻，接下來我們該做什么啊？我看那兩個家伙也不是很壞的樣子，都只是叛逆。」

蒼涼搖頭，說：「這只是假象，妄塵和青渠天生就是壞蛋胚子，現在只是小壞，不加以制止就是大壞了，說明書上有寫如果不好好引導，青渠以後會覺得當小混混沒有意思，然後因為太無聊，就好奇人是什么味道……嘖嘖，真是重口；妄塵就比較簡單粗暴了，他因為沒有學歷，後來去工廠搬磚，期望和現實的巨大反差讓他仇富又厭世，決定殺光所有有錢人再自殺。」

「真是非常附和這兩個人的性格的未來呢。」蒼涼表示，要是沒了自己，就這兩個作逼，就只能等著輪回一兩世就不能輪回了，直接因為業障爆表徹底消失。

「麻麻以前也是壞蛋呢……」蒼小寶晃著小短腿，無意之間，說了一句，可說完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他真是笨！麻麻以前是被人哄騙的啊！性格被扭曲塑造成那樣的，後來恢復記憶就從來不會做讓別人覺得難受的事情，麻麻是好鼠鼠！

蒼涼卻不介意，他看著蒼小寶害怕的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對蒼小寶太冷淡了，心里頓時著急，但是又不知道如何是好，手指動了動，想要抱抱小家伙，但是又覺得這么突然抱對方也不好，只好急忙解釋，說：「嗯，是壞蛋哦，現在也是，只不過不會毀滅世界了，現在想想，當時想要毀滅世界只是因為無聊，如今我不無聊了，有系統每天給我任務，還要賺積分，還可以對那目標做惡作劇，你也陪著我，我就不孤單，也不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