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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膽子夠大。」

不等劉有德說話,孟奕煊迅速流利的報出一串位置及時間:「南十五步,一息;西二十步,北二十二步,二息;西南三十步,東南四十五步,西北三十五步……」

一開始劉有德沒有聽懂他在講什么,等後來報的位置及時間越來越多,他反應過來,孟奕煊這是以陣眼為中心,將六十三只鬼出現的位置,以及在上一波鬼被滅之後下一波鬼出現的等待時間報了出來。

房間里很安靜,孟奕煊咬字清晰,語調不急不緩,聲音清朗,劉有德卻沒有那個欣賞的心思,他直直盯著孟奕煊的臉,像是在聽,又像是出神。

將六十三只鬼的位置及時間一一報出,孟奕煊盯著已經停止摩挲手指的劉有德,緩緩說道:「陣中你一共放了六十三只鬼,不是你手中只有這六十三只,而是你只能放這么多,這些數量已經是你能操控的極限,再多一只鬼,陣法就會壓不住這些鬼,導致反噬。」

真正的紙人陣,別說是六十三,就是六百三,六千三,都能撐得住。只是,他師兄絕不會利用鬼魂,當年布陣時,填充的都是附有靈力的紙人,所以才稱作為紙人陣。

「你說的沒錯。可惜本來想著用你喂陣就能擴大數量,沒想到棋差一著,可惜。」

劉有德早期曾拜入某個門派,但因為心術不正被驅逐出門,而後一直在金陵附近幾個城市流竄,這次盯上江臨山也是想要靠著降服江臨一眾山妖,顯擺自己的實力,以此登入時家大門。

哪怕這六十三只鬼並不皆是他所殺,但他手里的確握有幾條人命,如果不是想問出他和徐師兄的關系,孟奕煊是一點都不想和這個人說話。

只是劉有德很狡猾,之前被孟奕煊的露草派弟子身份驚訝了一下,現在因為內心早有猜想,臉上倒是沒有露出什么破綻,不論孟奕煊說什么,他都只說些不痛不癢的話,半點關鍵信息都不肯漏出。

這次談話,無疾而終。

白日里和青禾他們說說笑笑,等到夜深人靜,一個人呆在宿舍里時,孟奕煊還是忍不住情緒低落起來。

本以為能從劉有德嘴中問出點什么,卻毫無所得。坐在書桌前,一筆一劃的將紙人陣和迷蹤陣的構圖畫出來,孟奕煊看著圖紙,不由晃神。

他雖然會畫陣圖,但全是靠死記硬背,其實一點也不懂什么布陣方法,也不懂怎么挪了幾個東西,陣法效果就大不一樣。

露草派其實很小,小到加上掌門師父和師叔,一共只有六個人。六個人,每個人所走的道都不一樣,他一開始走的是符道,後來又修了占卜,而徐師兄則在陣術上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

徐師兄自創了很多陣法,其中之一就是紙人陣,創立紙人陣的目的不是為了殺人或者加強紙人的力量,而是為了鍛煉他們幾個的身法。

按著徐師兄的原話來說,就是「如果近身搏斗打不過對方,至少也得會逃跑。」

但是,結果卻是師姐和兩位師兄都練就了好身法,只有他愣是靠著大量符紙炸了全部的紙人從而出陣。哪怕後來徐師兄特地了他的符,他遇到紙人的第一反應不是逃跑,而是咬破了手指去畫符。

最後徐師兄只得無奈了陣,摸著他的腦袋安慰說,「算了,反正小毛畫符速度快,不濟還有師兄我在前面給你撐著,你在後面可勁丟符就行。」

趴在桌子上,孟奕煊閉上雙眼。

可是現在師兄已經不在了,沒有人會在前面為他撐著,他得學會一個人戰斗才行。

涼風習習,吹過了窗簾,吹過孟奕煊的頭頂,溫柔中帶著暖意,像極了記憶中徐師兄將手輕輕放在他頭上溫柔摩挲的感覺。

「師兄。」

黑夜中,有誰發出一聲嘆息。

在桌子上趴著睡了一夜是什么樣的感受?

腦闊疼。

四肢全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