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8(1 / 2)

哪怕知道這是假的,是已經發生過的,他還是不願意來這趟渾水,只看這一張張「情真意切」的臉,誰又能想到就是這其中的人將鋒利的刀尖對准了親生父親/丈夫呢。

「逝者已去,生者如斯。」孟奕煊低聲念道,不知道是在寬慰這些人,還是在寬慰他自己。

在國主咽下最後一口氣後,面白無須的太監們素著臉,抬高音量,拉長語調,一聲聲向外宣布國主薨了的消息。

渾厚的喪鍾響起,敲打在每個人的心上,此時不論大家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面上倒是如出一轍的悲戚。

國不可一日無君。哪怕再傷心,該辦的章程還是要走。病重的國主在清醒之時早已暗中立好了傳位詔書,交給了他最信任的丞相。

「奉天承運國主,詔曰……朕即為二十有一年矣,海內合情,天下太平。民有所安……二王子元封毅,人品貴重,甚肖朕躬,挫折不可奪其志,巨惑不能動其心。朕欲傳大位於其……」

詔書寫的很晦澀,意思卻很明白,國主把王位傳給了二王子。

孟奕煊微微彎唇,不論國主對他態度如何,但擇人的眼光卻很不錯,這幾位王子中也唯有二王子目光最為清明,堪有大用。

二王子還沒謝恩接旨,臉上淚痕都還沒干的大王子就噌的一下先從地上站起來,意有所指的盯著丞相,一字一句道:「不可能!丞相可是老眼昏花看錯了。」他將「錯」字咬的極重。

丞相耷拉著眼皮看了他一眼,將這道詔書先發給了二王子後,才慢吞吞又從懷里掏出另一份詔書。

大王子雙眼通紅的盯著這份詔書,心中有不詳的預感。

果然,等丞相念出詔書內容後,大王子及其黨羽皆愣在原地。無他,詔書中竟是將他這些年搜刮民脂民膏,陷害手足,意欲偽造詔書的罪行寫了個清清楚楚,不容辯駁。

若大王子在詔書發布後沒有異議,這份詔書就將不見天日,否則便會是現在這種情形。只是這畢竟是王室丑聞,因此最終判決也只是叛其與生母、發妻等一眾入王陵守墓。

而詔書還不止這一份,還有一份是下令軟禁四王子的。因為大王子的確欲偽造詔書,只是這毒卻不是他著人下的,而是另有其人。

大王子若是還不明白原以為被他買的丞相竟從頭到尾都未曾站在他這一邊那才是真的蠢到家,他恨恨的大手一揮,將自己備好的後招亮了出來帶兵逼宮。

無數士兵攜著森冷的兵器闖入殿中,將眾人團團包圍。兵荒馬亂間,再無一人再注意到孟奕煊,除了不知何時悄無聲息落在他身後的季臻然。

感覺到身旁熟悉的氣息,孟奕煊唇角彎了彎,又很快平了下去。

然而丞相既然從未站在大王子這邊過,又怎么會不對他多加提防。在大王子喝令將士為其斬除障礙後,刀尖卻是齊齊對准了他。

一場宮亂,尚未開始就已結束。

孟奕煊從頭到尾都沒動過,只在丞相帶頭叩見新國主後跟著跪地俯身,深深的看了一眼這位新國主元封毅。

新國主繼位後,登基大典的日子未曾派人來朝天殿算過,自行決定了日期,連知會孟奕煊一聲都沒有,像是徹底遺忘了這里。

朝天殿原本侍奉孟奕煊的自然不止小道童一個人,但在門可羅雀的情況下,漸漸地,朝天殿只剩了三個人。

孟奕煊也不在意,人走他絕對不攔著,還有心笑問院中正擺弄酒菜的黑衣侍衛:「你怎地還不走?我這里可養不下你了。」

這是真話。國主的遺忘那是徹底的遺忘,連俸祿都不給發了,再這樣下去,孟奕煊就真的要體會一下什么叫連鍋都揭不開了。

季臻然聞言,直起身來,扭頭朝他笑著眨了下眼睛:「我養得活自己。」所以我不走。

孟奕煊突然又問:「要說我也是有點實力的,你說國主為什么敢直接就忽視我,他就不怕我一怒之下詛咒他丟了王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