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嗎?」梁昊緊張地看著他們,「我……我找我爸去試試,不行就求求我爺爺!」
容道,「其實這種時候……算了,我找我媽商量一下,試一下總比什么都不做好。」
梁昊比了個大拇指,兩人鑽到角落里開始打電話。
「他爺爺……」
「就是圓明園水下基地背後的那個大佬。」劉薇吐了吐舌頭,「那么大規模的項目,就是為了給老爺子續命,現在還得求他,真是……」
「老爺子和路西法宗有交集,那個實驗室就是這個宗教幫忙建成的。」何堪道,「那這么說,老爺子知道這個邪‖教的總部在哪?」
梁昊鬼鬼祟祟地探過來,「楚隊,我爸爸想和你說話。」
「被國安盯上,梁家元氣大傷,老爺子怕是要投誠了。」劉薇咂咂嘴。
「通知陳部長!公安去這個地方,務必一網打盡!」楚穆快步走過來,眼里燃起熊熊光芒,「十七局准備,去鎖山!」
白貓從角落里鑽出來,看著被放在一邊的孫大聖。
「別難過了,」輕霓摸了摸它的腦袋,「給你玩這個。」
梁昊拿回手機,電話那頭,蒼老的聲音喋喋不休地埋怨他這么大了沒有給爺爺抱上重孫子,給孫媳婦准備的鐲子也沒送出去。
梁昊愣頭愣腦地,笑著推脫,「爺爺!我去打怪獸啦!先不聊啦,等下回家看你!愛死你啦!」
病床上,老人聽到電話那頭一連串的忙音,著急地伸出干枯的手,他身邊圍滿了人,等待這叱吒風雲的老人最後的囑托。
「昊昊……」老人喘著氣,渾濁的雙眼無神地看著房頂天花板,「昊昊……回家……」
夜兩點三十,無數軍車安靜地穿過長街,載滿全副武裝的軍隊與特警,夢魘籠罩著整個北京上空,天宇晦暗無光,唯有路燈昏黃的光芒落在眼里。
鎖山的輪廓一點點清晰,它佇立在漆黑的夜幕中,山腳下密雲水庫寬闊的水面反射著淡淡的鱗光,水面偶爾泛起一陣波紋,深埋在水庫底的石匣古城因為失去守護神而更加破敗。
白狐倒在岸邊,壓塌一大片密集的鐵網,它口角都是無法控制而流下來的血沫。
靈九蜷了蜷爪子,將牧野摟進懷里,長長地嘆了口氣。
不知道能不能過去,靈九迷迷糊糊地想,前世的九尾白狐在天劫下粉身碎骨,思念愛子的狐帝與狐後,最終選擇在他生前守護的石匣城旁立起這座衣冠冢。
除了靈九,還有什么東西,會讓玄水武神苦苦守候六千年。
「執明……」靈九吐出一口淤血,「我不行了,你來接我回家吧。」
白狐掙扎著站起來,小心地走入水中。
冰冷的湖水漫過身軀,傷口被冷水一激,劇痛反而使他清醒過來,嘩啦一聲,寂靜永夜里的水聲凄涼而寂寞,靈九帶著牧野,一點一點地劃向對岸。
鎖山近在咫尺,依稀還能輕微的水聲,一盪,又一盪。
楚穆出神地望著車窗外,倉央嘉措笑著看他,「打算怎么做。」
「以前我做事武斷,提刀殺人從不眨眼,阿九他總會好聲勸我瞻前顧後,如今我想東想西,卻害了他。」楚穆喉頭一滾,「瞻什么前顧什么後,媽的,講開了就是,有什么不能一起承擔。」
倉央嘉措點頭,側耳道,「你聽,水聲。」
無風的夜,水庫中陣陣水聲微弱輕飄,然而楚穆聽得異常清晰,「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