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喜。哪怕這狗還小，那也是肉啊！他無知無畏，眼里掩飾不住的喜色讓唐小多緊了手指。

蘇信峰，你很好。

「你們可以進去。」唐小多示意蘇信峰停下腳步，「但是沒有食物給你們。」

【對對對！不給他們食物！餓死他們！】

【蘇信峰這個賤人！看著小狗狗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其實我也寧願郎暮別餓著自己，吃掉這條……但郎暮和孩子們明顯把小狗當做朋友，是我想得太不對了。】

【你們看，小狗狗多護著郎暮，狗狗真的是人類的好朋友。】

【所以啊！郎暮再餓也省下東西給小狗狗吃，我們也不要吃狗肉了。】

蘇信峰明顯錯愕了。

「山洞里本來只有幾個面包，已經給孩子們吃了。我到山下找的食物也很少，要省著給孩子們吃。我們大人，喝一點兒水和稀菜湯，也能扛過去的。」

「你們真的很餓，也可以去林子里找食物，不過要小心毒蛇和村民布置的陷阱。」

靠！老子當然知道要小心！老子已經被蛇咬過一口了好嗎？要不是沒毒性，我就掛了！神經病吧你？不能從孩子的食物里擠一點吃嗎？

蘇信峰心里罵娘，很想甩臉色給唐小多看，但是他不敢。小木屋被雨淋狠了，已經腐壞倒塌，他和雪曼沒有地方住了。至於食物，他想過下山去找，但一步一滑，一步一摔，有一次整個人滑出去十幾米遠，他怕一不小心跌死了。

還是先進去再說，總不能真的就喝點兒水吧？

蘇信峰擠出一個笑，「好。」

*

媽的還真就喝點兒水！蘇信峰看著漂著兩片野菜葉的「湯」，磨了磨牙。

唐小多沒有理他。他正翻著人販子堆在一張床床尾的衣服，里面有幾套女裝，應該是團伙里的女性留下的。

「前輩你給老師和女孩們用溫水擦洗一下。這兩套衣服，料子好的這套給老師換上，她在生病。另一套你換上，別感冒了。」唐小多把搭好的衣服遞給雪曼，「照顧好老師，如果她退燒了，明天早上給你半碗面。」獎勵可以激發人的工作熱情。

可以說是很大的獎勵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雪曼接過衣服，輕聲應下。

這樣看著，真的不覺得雪曼會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果然會咬人的狗不叫。

「前輩。」唐小多又轉身，「你的湯什么時候能喝完？我們要出去。」

口口聲聲「前輩」，卻一點尊敬的樣子都沒有，指使人指使得這么順手。蘇信峰心里暗恨，嘴里一口喝干凈碗里的湯，「就好了。」

外面的天色已經暗淡了，又是一天要過去了。

唐小多帶著幾個小男孩走出山洞，給女孩們留下空間。他隨意找了塊石頭坐下，幾個小男孩圍在他周圍，蹲下來陪小土玩耍。

一碗清湯毫無用處，蘇信峰餓得發慌，看著小土的眼睛直冒綠光。

唐小多看著他的眼神，強烈的厭惡感和殺戮欲望涌上心頭，不自覺想起當初與小土初見時，小土說過的話。

「……有好多人發現我們、攻擊我們，你……你明明弱死了，還傻乎乎地要保護我，被他們打死了……」

攻擊……死亡……

唐小多的頭忽然炸裂般的疼痛，他難以自抑地抱住腦袋，喉嚨里溢出一聲痛哼。

小土從一個小男孩的背上跳下來，跑到他身邊急切地呼喊，「傻主母！傻主母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