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8(2 / 2)

千丈高的空中,公儀林看得有些心酸。

「你可知他為何這樣做?」老者忽然發問。

公儀林想了想,緩緩道:「正如這個男人所說,這個孩子出生便被視為妖孽,如果一直成長在賀安鎮,只會遭人白眼,受盡欺凌,而此時,卻有不少人來到賀安鎮,這是一個機會。」

「沒錯,」老者道:「巧妙地利用了人的心理,哪怕是再絕情的人,苦苦尋找不到自己的孩子,這時突然遇到一個被遺棄的孩子,要是你,會怎么做?」

公儀林嘆道:「自然是當做老天安排好的,為義子,撫養他長大,給予更多的疼愛。」

他們談話間,中年人已經走出山洞,身形蕭索,失魂落魄地慢慢往回走。

「這個人,」老者看著中年人已經顯出老態的背影,「回去後苦練武藝,不停打聽那些人的身份,終於探聽到後孤身一人前去鄴城,千方百計在王府找到一份差事,十幾年後,當年的孩子已經長大成人,不但是王府的世子,更是被人贊頌的少年戰神,但就在此時,真正的世子卻被找回,更令人絕望的是,他無意間發現自己的親生兒子在出征前留給養父的一封信:率軍得勝歸來時,可願與我遠離鄴城,相伴紅塵?」

「說到這里,想必你也清楚這個故事里的人都是誰,」老者緩緩道:「戰役開始前,白策發現此人的身份,借機逼迫白塵離開王府,而白塵卻設計,讓白策在戰場上差點丟掉半條命,表面上此人是去求白墨原諒白塵,實際上他根本沒有去,反倒制造身上的傷痕,後又自斷心脈,為的就是挑撥白塵和白墨的關系,讓他徹底絕了這份心思。」

「白塵為了報復,要親手殺了白策誓要讓白墨嘗到錐心之痛,後來老夫出手,廢了他的經脈。」

公儀林,「可惜邊飛塵和白墨,本身是有機會在一起的。」

「你看到的是一場遺憾的愛情,老夫眼里,卻只有一場人倫慘劇,險些讓白家香火斷絕的人倫慘劇。」

公儀林沉默不語。

「現在你該告訴老夫,萬有諸法,而佛法無邊,那佛的道,是什么?」

公儀林眼角的余光瞥見中年人的背影,腦中忽然憶起第一次見面時和邊飛塵相處的那個夜晚,蛙叫蟬鳴,邊飛塵靠在搖椅上,神情恍然,如大夢一場,如懺悔追憶,「我若是掏心掏肺的愛上一個人,必要他為我生,為我死,為我肝腸寸斷。」

「因果。」一念及此,兩個字沒有絲毫遲疑地從公儀林口中說出,「人生在世,一個不經意的念頭,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會成為種子,也就是業因,凡物有起因,必有結果,林伯丟棄愛子是因,白墨養為果,白策用林伯的身份要挾邊飛塵離開是因,最後被設計受傷險些慘死戰場是果,無數的因果堆在一起,演變出如今的結果。善惡之報,如影隨形,三世因果,循環不失,萬物有因皆有果,也許有人說好人沒好報,禍害遺千年,但須知殺人者人恆殺之,辱人者,人恆辱之,不是沒有報應,只是報應的時間還沒有到罷了。」

「好一個三世因果,循環不失,好一個因果!」

老者陷入深思,「因果……我還以為這個答案永生都不會再聽見。」他抬頭,眼中帶著追憶,「大約是千年前,那位天驕參與的考驗是道法的傳承,出來後他問老夫道法如此,那佛法又是什么,老夫拋出因果二字,他盤膝坐在不死聖山,整整三日,幾乎化石,鳥雀將他當做樹枝,停在肩頭,落葉將他當做大地,沾在衣襟上不離開,等他張開眼,說的第一句話,便是『我悟了』,而你這般年輕,竟然能說出答案。」

千年前的天驕,鯤鵬心道,那不是公儀林所說的師兄?

「就是我大師兄。」這是公儀林用第一次用神識傳訊跟鯤鵬說話,以往都是鯤鵬化身小雀鳥用神識傳訊跟他進行交流,「大師兄闖關後有意問什么是佛法,然後通過本門秘法《磐石心術》進行千里傳訊,為的就是如果門中以後有人機緣巧合來到不死聖地,能夠將傳承拿走。《磐石心術》乃是通過一縷神識進行傳訊,這期間因為少了神識,魂魄不穩,自然像是石頭一般,連鳥雀都感覺不到他的生機。」

鯤鵬睜大眼睛,見過作弊的,沒有見過如此明目張膽作弊的!

公儀林卻是負手而立,一派世外高人的樣子,語氣中飽含著滄桑,「一個人感悟的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