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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儀林笑而不語,李望是一個恪守禮節的人,性子中有些保守,他不是很習慣和這樣的人相處,雙方都說著場面話,有些累人。

「李兄身為長門中人,為何在此地逗留這么長時間?」兩人邊走邊聊,有些疏遠,但又有共同話題。

李望臉上閃過一絲糾結,「這……」

「要是不方便,不用回答。」公儀林並不勉強他,心中一陣惆悵,這樣的性格不知是如何養成的,就連說謊都要三思而後行,心事全寫在臉上,和這樣的人相處,他還真不好意思使些手段。

面對自己沒有的品質,有些人喜歡毀滅,有些人被吸引,公儀林卻是敬而遠之。

聽見他的話,李望松了口氣,「多謝兄台的理解。」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李望對畫作有幾分研究,和公儀林聊得還算盡興,當公儀林提到自己過幾日也要去長門,李望驚喜道:「興許我們在長門有緣還能再見到,要是兄台有什么需要煉制的法器也可來我李家……」

他的聲音忽而低了下去,「抱歉,險些忘了,李家在我小弟意外離世後,也漸漸衰落了,要是兄台想要打造一件上乘的法器還是另覓高明比較好,別讓好材料被糟蹋了。」

「令弟的事,我也有所耳聞,」公儀林道了句:「節哀。」

「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剛開始雖然接受不了,但李家還要延續,」李望苦笑道:「大約是因為再過不久便是小弟的忌日,難有所傷懷。」

公儀林垂眸掩去眼底的暗光,他有一種近乎肯定的直覺,李長安的死絕非表面上如此簡單,甚至有可能牽連甚廣。

等他再抬頭時,神情一滯,停下腳步。

「怎么了?」李望隨之停下腳步。

「看見兩個熟人。」街道那頭有二人並肩前行,雖說是並肩,但確實微微錯開身,仔細看會發覺是一前一後。

李望識趣道:「那就不打擾兄台了,若是有緣,長門見。」

公儀林頷首,「長門見。」

會見面,卻絕對不會是有緣,如果要查清一些事,必然要和李家有更深層次面上的交集。

似乎為了不觸及公儀林隱私,李望特意選了旁側一條偏道,拐過幾個巷口便不見蹤跡,公儀林不生出幾分感慨,是個好人,還是能真正設身處地為別人著想的好人,可惜他和這樣的人注定成為不了朋友。

但願不要成為敵人。

街道那頭的二人並未走遠,公儀林原本要快步走上去,忽然覺得好歹有一陣沒見面,應該來個特立獨行的重逢,眼珠一轉,閃身到巷子口,繞了個大彎,也繞到那二人的前方拐角。

公儀林看到的熟人不是別人,正是清河同蔚知,蔚知這兩日也去打探過消息,但長門附近大大小小的風波不斷,有殺人越貨的,有多人妻妾者,興風作浪的人太多,根本分辨不出公儀林在哪團漩渦里攪合著稀泥。

就在剛才,他將自己集的消息和看法告訴清河,對方只是淡淡說了句,「要找最特立獨行的。」

蔚知一怔,略一思索後道:「公儀兄做事雖然偶爾出格了些,但要說特立獨行,是不是有些誇張?」

話音剛落,就聽一怔嘹亮的歌聲從對面傳來,「對面的男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請不要被我的樣子嚇壞,其實我,很可愛~」

最後的三個字就像是山路十八彎,跑調跑到千萬里外。

而發出那難聽到極致歌聲的人,穿著白袍,戴著斗笠,雙腿跨開,腰後傾,抱著一把超級大的掃帚,白袍斗笠人手指不知為何一直撥弄著掃帚表面。

好一個令人尷尬的姿勢。

「對面的男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沒錯就是穿白衣的那個,請不要對我不理不睬!」

蔚知慶幸地看了一眼今日穿的一身黑衣,默默退後兩步,離清河遠了一些。

「天啊,他又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