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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站在一片青草地上,有些納悶地檢查著這具身體,胸前剛剛被穿破的血洞已經不再,連血的痕跡都沒剩下一星半點。

「小林子。」

他驟然抬頭,遠處一白衣男子走到他身側,摸摸他的頭,又是條件反射地閃躲,「是不是等了很久?」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語調。

清河無力抗拒,又隨之走到半山腰,踏上那片水霧凝聚的雲,再次被穿破心臟摔落懸崖。

沒有絲毫邏輯的重復,人的神態舉動也是固定,清河幾乎可以肯定這是一出高明的幻境,再高明的陣法也有陣眼,再高明的幻術必然也會有破綻,他沒有再將注意力放在白衣男子身上,而是密切注意注意周圍的景象,參悟這片幻境的『陣眼』

當經歷過六次死亡,第七次站在白雲上,他伸出手,再次說出那句話:「我現在就要。」

只是這次,他沒有等白衣男子說出後一句話,五指成爪,沒有絲毫遲疑,直接沒入胸腔,掏出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拋下雲端。

隨著他整個心室只剩下一個血洞,眼前看見的景象越來越模糊,白衣男子似笑非笑的臉龐隨著腳下水霧凝聚的白雲一齊破碎,整個世界隨之分崩離析,所有能看見的地方都漸漸坍塌。

青山綠水不再,依舊是修長冰冷的雙手,他還站在原地,寸步未挪,房間里任何東西都有沒有改變,地面干凈,哪里還能看得見水流,唯一有所變化的是,是窗前多了一道拉長的黑影,只能看出是一個人的輪廓,夜晚看來,十分駭人。

清河卻毫無所懼,坐下來與之交談:「幻境制造的堪稱天衣無縫,將陣眼放在『本體』上,是最成功的地方,也是一大敗筆。」

若是能下狠心,就不難走出幻境。

黑影延伸到桌邊,模糊的身影逐步消失,公儀林的容貌逐漸清晰,他給自己倒了杯白水,卻沒有直接喝:「陣眼,無非落在天空,大地,或是人身上,但試問這世間能有幾人刻意毫不猶豫地殺死自己。」

白皙的手指沾了些水,在桌上輕輕轉了一圈,一個完美的圓就此形成,只聽他輕輕念道:「前世,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與我續緣,請在紙上畫圈……」

清河抬頭,恰好看到公儀林垂眸,眼波流轉,這句話在他口中帶著無形的蠱惑,仿佛能將人的魂勾去,「我討厭回憶那一段記憶。」公儀林緩緩道:「從前也有好幾個人問過我同樣的問題,他們中沒有一個活著從幻境中走出。」

「幻境里的那個人,他是誰?」沉默半晌,清河問道。

只有用真實的回憶加上高明的幻術,才能布下如此妙的幻境,他毫不懷疑,那是公儀林曾經經歷過的。

公儀林唇角一勾,抬眼看他,自帶風流:「我的大師兄,你可以將他看作,成就我的人。」

「他殺了你。」清河陳述事實。

「非他本意,」公儀林直起身子:「至少不是因為他當時說出的那荒唐的理由。」

清河能感受到,眼前的人對他口中的大師兄很是敬重,他覺得有些可笑,怎么會有人在被視作至親之人一指滅殺後,還替對方找借口。

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公儀林支著頭靜靜看著他,噗嗤一聲笑出來:「大師兄是走一步能想之後千百步怎么走的人,而且極其護短,看人不是看一時所見,況且後來我不是也成功凝聚鬼修身,那段時日渾渾噩噩,意識幾乎消散在天地間,但我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血護住我的神魂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