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1 / 2)

道家裝扮,頭發一絲不苟豎在腦後,以一根烏木簪子簪著。

他眼睛宛若瑰麗星辰,容貌俊秀清麗,卻冷若冰霜,薛不霽與他親昵撒嬌的記憶都在幼年,六歲之後,就少有與師父親昵嬉戲的記憶。但他是極敬愛師父的,雖然表面冷淡,但他知道師父其實十分關心自己。

「控蛇之術是你從何處學來?」

「徒兒去歲曾在三聖山腳救得一個異人,這異人似乎是半人半妖之體,生有一雙金眼,瞳孔豎直如針。他為答謝我,便將馭蛇之術教授於我。」

他這番話真假參半,救了金瞳異人是真,得授奇術是真,這一切卻都是他前世的遭遇,救人的地點更不是在三聖山腳。

「為何不告訴為師?」

「我怕師父責怪我多事。」

風上青一直看著薛不霽,不知是不是看出他在撒謊。在那向來明察秋毫、洞若觀火的目光之下,薛不霽只能硬著頭皮,眼睛也不眨,否則教師父看穿了,恐怕要多生事端。

風上青打量薛不霽片刻,緩緩道:「那洞窟內的巨蛇,乃是多年前禍害蒼生的蛇妖銜燭,後來被我斬殺,屍體鎮在雲外青淵之下。需鎮九九八十一年,方能化去蛟蛇怨氣,骸骨我會處理,那個山洞,我會封死了,得有人從那里進來。你不可再去。」

薛不霽乖乖應了聲是。

他想起之前對戰時,於蛇骨頭顱內曾感受到的那股寒氣,仿佛連骨頭縫都教這寒氣津透了,也不知是否對身體有害。左右思量,還是暫且按下不表。

薛不霽為江海西准備了一張小榻,和他說了師門中一些規矩,晨昏定省,灑掃庭除,一一都交代得清楚。

薛不霽又帶他到雲外青淵各處看看,這雲外青淵是三聖山與白鹿崖之間的一個凹谷,每年九月到來年三月,白鹿崖底會有氣流上升,那正是入谷的時機。倘若是每年四月到八月從白鹿崖上跳下來,就只有摔死的份了。白鹿崖是入口,雲外青淵另有一處出口,十分隱秘,尋常人難以得見。

院後有兩畝耕地,是聾啞二仆日常耕作之處,安茹閑不下來,在耕田旁也辟了一塊,種些瓜菜。這兩塊地其中一塊生著許多雜草,瓜果也生的小,看來侍弄田地之人做事十分粗心。另一塊卻打理得整整齊齊,瓜果蔬菜長勢喜人。

若是尋常人看了這兩塊地,大概要以為長雜草的那一塊是安茹的,另一塊是聾啞二仆的。其實不然。聾啞二仆做事粗手粗腳,似乎是做不慣粗活似的,兩人又有些滑頭,做事情馬馬虎虎,過得去就成,在安茹開始種菜之前,薛不霽和師父吃了好幾年那些小瓜小果,生蟲眼的蔬菜。

谷中另有綿延的山丘河流與野林,其中自生著奇花異果與野獸魚禽。

這般走了有兩個時辰,才將將走完了谷中一半。來日方長,薛不霽也不急在一時,帶著師弟去吃了晚飯,又去看了看邊五叔,見他還在沉睡,但氣息平穩,料想應當是無礙了。

夜里江海西就睡在小榻上。薛不霽也閉上眼睛,沉入夢中。不知怎的,他又夢到了和師弟大吵一架、分道揚鑣的那一天。

在這夢中,師弟臉上的表情他都記得極清楚。

那天,他將師父的屍首草草埋了,便帶著師弟從密道逃出去。兩人撐著一口氣,逃到山聖山下,進了城鎮,買了馬,換了身衣裳,又馬不停蹄整整跑了六個時辰,到了垂雲河邊,眼見馬匹口吐白沫,兩人只得下了馬,在馬屁股上一拍,讓馬兒朝西邊奔去,兩人順著垂雲河朝東走,在東面山坡上看見一個破廟,這時已是深夜,二人這番奪命狂奔,縱是有武功護體,卻也氣力不繼,進了那破廟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