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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惡的妖,更是將肉身淬煉到了極致,只有以靈氣灌注於兵器之內,才能傷之。

薛不霽一眼就看出,這玉色長箭乃是箭中極品,不可多得,據說梅伯父用的這三支也得來不易。為了殺飛光,前兩支都射碎了,唯有這第三支,借助前兩支箭殺出的缺口,狠狠貫入飛光顱骨之內。

現在薛不霽才知道邊五叔所言不虛,這第三支箭深深釘入顱骨,深入了這么長一截,伯父果然箭法超絕,當世無人能出其右啊!

薛不霽盯著玉箭,伸出手小心觸摸著洞穴頂端,另一只手拔了拔玉箭。

玉箭牢牢不動。他想起青袖郎君丟給自己的丸子,掏出來看了看,又嗅了嗅,確定這黑乎乎狀似大力丸之物乃是一枚化冰丸,遂將丸子壓在洞穴頂部,用內勁將化冰丸化開,玉箭周遭的泥土也跟著松動起來。

化冰丸,原本是丹門大師用來化開冬天結冰的湖面,方便漁民打魚的,現在已成為偷雞摸狗之輩行走江湖必不可少之物。板材也好窯磚也罷,只要未加上陣法禁制,都可用化冰丸軟化表面。

他們眼下深入地底,若是用了大量化冰丸,恐怕有坍塌的危險,否則也可以用這個法子逃出去。

薛不霽軟化了洞穴頂部的泥土,將玉箭緩緩拔了出來!一塊石子被箭尾一帶,掉了下來,薛不霽趕忙接住,輕輕放在地上。那周圍一圈蝙蝠正在好眠,並未察覺到這個膽大包天之徒的所作所為。

薛不霽摸摸那玉箭,愛不釋手,小心翼翼地放進懷中。他松了口氣,轉過身沿原路輕輕返回,一低頭卻看見一塊似玉非玉的石頭躺在路上。

看這石頭有些眼熟,正是他第一次進來時踢到的那塊,薛不霽彎下腰,將石頭撿起,就在那一瞬間,這似玉非玉的怪石忽然發出清脆長嘯,驚得蝙蝠撲棱棱飛起!

雖然聽不見聲音,但是薛不霽就是能感覺到,這些蝙蝠,在叫!

薛不霽拔腿就往甬道內跑,一頭撞上一個溫暖懷抱。他抬起頭,原來竟是風上青突然出現!

「師父!」薛不霽又驚又喜。只是師父怎么會突然出現?難道是他發現自己不見,一路追查到垂雲鎮,找到了那個漿坊的入口,下來尋找他的?

「不霽隨我來!」風上青護著薛不霽,妖蝙蝠緊隨他二人身後,肉翅指爪不停在風上青身後拍打抓咬。

薛不霽匆忙逃到甬道內,就見甬道頂端開了一個洞口,筆直通向地面。風上青推著他,讓他踩在自己肩膀上,順著筆直的通道往外爬。這通道似乎是風上青用劍氣鑿出,四壁凹凸不平,正可以供二人借力。

薛不霽先一步爬上地面,他看了一眼四周,這地方居然是雲外青淵?奇怪也哉,垂雲鎮在雲外青淵以南,烏衣流又在垂雲鎮以南,這飛光屍骨埋在兩地之間,怎么打通了甬道,居然會通到雲外青淵呢?

「師父,師弟被人擄走了,我們要趕緊去救他!」薛不霽轉過頭,就看見站在自己身旁的風上青。

他身後一輪紅日緩緩上升,驅散了山谷內令人絕望膽寒的黑暗。然而,真正的絕望膽寒,在這一刻倏然降臨於薛不霽的心頭風上青面若金紙,氣若游絲,顯然已命不久矣!

「師父!」薛不霽伸手抓住了風上青的手。師父的手,好冷,好冰!讓薛不霽的手也跟著顫抖起來。

風上青反握住他的手,露出一個微笑來。薛不霽很少見到師父笑,這個笑容,竟然讓他呆住了,眼中撲簌簌滾出淚來。

「霽兒別哭了。生死有命,聚散無常,師父九泉之下,得以與兄弟朋友聚首,你該為我開心。」風上青嘔出一口血來,顫著手抹了,臉色平靜道:「不要為師父報仇。」

薛不霽看見風上青嘔血,又驚又怕,駭得肝膽俱裂,身子篩糠似的抖起來,只覺得全身上下都痛得要命。可是最為要命的那一處,在他心口。為什么自己明明重活一次,卻還是救不了師父?!

既然如此,重活一次還有什么意思?他心中生出一股毀天滅地的恨意,只想將仇人都殺盡,世界都毀滅,為他此刻的痛苦陪葬!

就在此時,肩膀突然一痛,他頭腦嗡地一脹,頓時眼冒金星,什么都看不清楚。待他視野漸漸清楚,眼前哪里還有風上青,分明還在洞穴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