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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張望。

焰獸的身影邊有個人影,隔得有些遠,江海西只能看出那是個青年男子。

「這焰獸究竟是怎么回事?」

「受刺激了。」薛不霽道:「梅伯伯也來了,已解決得差不多,就在那邊。」

江海西一聽,打起神,與薛不霽飛奔上前。那封霄的傀儡在他們身後窮追不舍,它似乎認定了一個對手,就會一直咬著不放,倒也不用擔心它傷害無辜百姓。

到了焰獸近前,江海西不禁咋舌。焰獸腳下一片房屋都盡數崩毀,一片斷瓦殘垣,幸虧這片的百姓已被人疏散,只有一些人受了傷,但無性命之憂。

兩人跑進民舍廢墟之中,那傀儡也跟了上來。兩人推開了幾堵牆,又放倒了幾處梁,布了個陣法,將傀儡圍住。那傀儡沒有神智,只能在陣法里左右亂轉。

游長鯨受了重傷,坐在焰獸的陰影里調息。季伯良站在焰獸跟前。

焰獸已漸漸穩定下來,兩人便不急著上前幫忙。江海西看著游長鯨身邊的一個老伯,這老伯一把絡腮胡須,衣著體面,神色泰然,面對焰獸亦是安之若素,想必這就是梅伯伯了。他暗贊一聲,走上前,有些靦腆地問候:「梅伯伯。我師哥叫您梅伯伯,那我也跟著這么叫了。」

那老伯疑惑地轉過頭,看著他,薛不霽連忙拉住他:「這位是冷香城的城主,你認錯了。」

江海西臉上一紅,四下看了看,可是除了這位老伯看著上了年紀,其他都是些青壯年,哪位也不像他心目中的梅厭雪。

薛不霽朝焰獸那邊一指:「那位!穿米白袍子的。」

穿米白袍子的是個二十八九歲的年輕人,正站在焰獸的大臉前。焰獸低垂著頭,將腦袋擱在爪子上,輕聲嗚咽。那年輕人在這碩大的腦袋面前,簡直就像個小人偶。他抬起手,手掌放在焰獸的爪子上,全身衣袍鼓動,一團白色的氣旋包圍著他,將他的長發與衣角掀得不住翻飛。

接著那白色的氣旋朝著焰獸飛去,仿佛是個環兒一般,從腦袋拂過,在焰獸全身游走一遍,便消失了。

那焰獸渾身上下猙獰的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薛不霽不知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梅厭雪鬢角的白發好像多了幾根。

他帶著江海西上前,梅厭雪轉過臉來,神態有些疲憊,眼中仍帶著笑意。這里人多眼雜,薛不霽不便表露身份,便簡單向梅厭雪介紹了一句:「梅城主,這位是我師弟。」

梅厭雪便笑了,親昵地抬起手,摸了摸江海西的頭頂,越看越滿意,越看越替風上青歡喜,贊道:「好!佼佼身姿,人中龍鳳。」

江海西訥訥叫了一聲梅城主,心中簡直難以置信,為什么梅伯父這么年輕,這么俊?叫他這一句伯伯怎么叫的出口?

不過想一想風上青,也看著年輕,他和梅厭雪是結義兄弟,梅厭雪當然不會老到哪里去。大概是這幾人淬體有成的時都十分年少之故。想到此處,江海西便釋然了。

這時那焰獸站了起來,眾人抬起頭,仰望著這巍巍高山一般的龐然大物,只覺得脖子都要斷了。

那焰獸低下頭,伸過臉拱了拱梅厭雪。梅厭雪笑道:「你這么大,就不要撒嬌了罷,若是將我拱倒了,我在晚輩們面前就太沒面子啦。」

焰獸嗚了一聲,抬起頭,又看了梅厭雪一眼,轉身朝城外走去。它走一步,地面就是一顫。它雖然小心翼翼,沒有踩到房屋和居民們,眾人卻都戰戰兢兢,潮水一般退出了一片,給它讓路。

焰獸吼了一聲,縱身一躍,向北面荒原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