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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那我這就跟人回話去!」

眼見男人走遠,一直躲在對面裁縫鋪里的小孩兒這才鑽出來,跑到跟前,拉住他的袖子,「未未哥,你要搬走了嗎?」

陳未蹲下來,摸摸小男孩的腦袋,「是啊,搬到其他地方去。」

小男孩面露不舍,「不搬走不行嗎?來我家住不行嗎?」

「小航什么時候做手術?」

「媽說下個禮拜就帶我去市里做手術,做完手術我就跟其他小朋友一樣能跑能跳了!」

陳未聞說,也由衷感到欣慰,「那太好了,到時候小航也能在運動會上得獎狀了。」

「就是!我還要踢足球,踢排球!」

「排球不是踢的。」

「誒?那是怎么樣的?」

「是打的。」

「嗯!那就打排球!」小男孩兒聽見喊聲,忙跟他擺擺手,「未未哥,媽叫我吃葯了,等我好了,再來找你玩兒!」

陳未把小男孩送回裁縫鋪,也轉身回到自己的屋里。他拾打包好自己的行李,然後坐到小桌前,抽出書包里沒做完的卷子,他知道自己得做點什么來把注意力分散開,否則他一定會像死在這座房子里的那個女人一樣,沒出息地想著一個不屬於她的男人,沒出息地嚎啕大哭,可是還沒等他坐定,外頭的街面上卻突然傳來一聲無法想象的慘烈的哭嚎。

他上前打開窗子,對街裁縫鋪里的老板娘正坐在門前撕心裂肺地嚎叫,他有一瞬間的失神,老板娘劉梅是出了名的能干,那個家,里里外外她一個人操持,丈夫劉廣孝不掙錢還好賭,一家三口都靠著她那台從早踩到晚的舊縫紉機糊口度日。可惜上天似乎忘了要眷顧這個勤勞本分的女人,給了她一個不務正業的丈夫,還給了她一個體弱多病的孩子。

他隱約聽出了夾雜在哭聲里的叫罵,好像是那個犯了賭癮的男人喪心病狂地偷走了孩子做手術的錢,並且跑得無影無蹤,不知道又躲在哪里豪賭。

他下意識地握緊了窗框,六神無主地轉回房,翻出他空空如也的存錢罐,使勁倒了倒,又自嘲地苦笑了一下,強作冷漠地扔下空罐子,坐回到自己的小桌前,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書本上,但外頭嘈亂的聲音穿透緊閉的窗戶,拼命朝他耳廓中鑽爬,有人嚷嚷著要打電話報警,有人大罵劉廣孝不是東西,有人說孩子他爸干不出這種事情。

他緊緊握在手中的筆,筆尖已不知何時扎透了試卷削薄的紙張,他聽見孩子的哭聲,像一把刀攢在他心窩里,那個男人是不是根本沒有意識到,他賭的不是一筆錢,而是他老婆孩子的命。

冰冷潮濕的河風夾雜著深秋的蒙蒙細雨吹在臉上,陳未走下亮著燈的申水橋,寂靜的沿河道旁高大的柳樹已經開始落葉,夜里的河水黑漆漆的,只有路燈照著的地方泛著亮片一樣的碎光。

寬闊平整的河道上空無一人,大路旁是一棟棟拉著提花鐵門的別墅,姜城住的那一棟樓里沒亮燈,他不在家。

陳未站在路邊,望著對面房子的曬台和窗戶,他猜不出那人會在什么地方消磨這樣的夜晚,他只知道如果這世上還有一個人會幫他,那個人肯定叫姜城,所以明